一是说她嫌贫爱富,原本是答应他的,结果看到更高的枝儿立刻扑过去。二说她档次低。原本不过是嫁商人,而且还是当续弦继室的低贱货色,现在居然嫁给新科探花,这种货色探花也愿意要?不觉得丢人么?
这些话还当着陈之恒的面说,叶玲娇脸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
她想反驳回去,却有种驳无可驳的感觉。因为他嘴虽毒,但说的都说真的。她的确原本就跟他相看,最后选了陈之恒。
“你这人真奇怪。”不想,这时陈之恒却上前一步,挡在叶玲娇面前,冷盯着吕斌,“人家跟你相看,又不是跟你订亲,怎么就不能拒绝你了?而且你女儿还给人家送蟑螂,人家脑子不正常才进你家这个火坑!人家不挑你,那是因为你没我优秀。试问一下,一个烂苹果,一个好苹果,放在一起,人家为什么挑个烂的不挑个好的?”
吕斌听着陈之恒居然说他家是个火炕,还说他是个烂苹果,俊脸一沉。
吕斌只皮笑肉不笑:“探花郎倒是不拘小节,叶姑娘这样的门第名声,原本该是给商人当继室的,陈公子居然也愿意。”
“那真是谢谢你的赞赏了。我自来不拘这种小节,只要为人朴素善良还勤劳,那就好了。”陈之恒说。“不过,吕公子不要妄自菲薄,贬低自己,商人也是人,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为人要自信一点。”
吕斌听着这话,心里一阵阵的膈应和不愤。在他看来,他说出这样的话,陈之恒该嫌弃叶玲娇才对。不挑他的人,凭什么嫁个更好的?
但眼前自己理亏,被怼得无言以对,便呵呵两声,尴尬地笑了笑:“陈探花真是……说得对。在下先失陪了。”
说完,便灰溜溜地走了。
“叶姑娘,你还好吧?”陈之恒回头,担忧地道:“他刚刚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叶玲娇看着他一脸担忧,小脸微红,垂首笑了笑。以前,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挡在她跟前,如此护着她,心里便暖暖的,脸上染上笑意。
不由地想起以前跟苗基和订亲那几年,以前都是她挡在他面前。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被人挡在面前,被细心呵护的一天。
“嗯。”叶玲娇点了点头。
“那咱们快去书店吧!”陈之恒裂着嘴笑。
叶棠采看着他们的气氛变了,唇角不由翘了翘。
几人去买了书,用过午饭之后又去挑了绣线,然后就各自回家了。
陈之恒今天见了叶玲娇之后,娶她的心情更急切了,回家就催陈夫人和陈缪。
陈夫人答应之后,就回房跟陈缪商量。
陈夫人道:“原本瞧着褚三郎才跟叶家结的亲,现在褚三郎居然……”
“行啦,你想退亲不行?”陈缪端茶盏,白了她一眼。
“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原本是冲着那样去的,结果……心里不得劲而已。”陈夫人微微一叹。
“人家带给咱们家还少?也不想想,我这侍郎之位是如何得来的?那是因为皇上想要补偿褚三,但褚三资历太浅,又想到咱们是亲戚,拐了个弯就到了我头上。”陈缪道,“而且,我并不认为他去送死。那个孩子不是个傻的。最重要的是,儿子喜欢。”
“那就快订下来吧。”陈夫人想着,自己儿子喜欢,叶玲娇不论相貌还是人品都不差,也就释然了。
第二天,陈夫人就到了叶家商量,因着陈之恒和叶玲娇年纪都不小了,不易再拖,所以把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六月。
……
定国伯府,溢祥院——
秦氏正脸色阴郁地坐在榻上,褚妙书坐在下首,小脸铁青,紧紧地捏着帕子。
秦氏冷声道:“你有见到人了吗?”
绿叶正苦巴巴地站在下面:“自然有的。但顾媒婆说,最近不得空儿。”
秦氏那脸色真难看了。
自褚云攀出征后,秦氏为褚妙书的婚事急嘴都快起泡了。实在没办法,又让绿叶去请顾媒婆。
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前顾媒婆给她的人,什么侯门的嫡次子,什么国子监祭酒的嫡子,这些人她现在又有些愿意了。
所以便想请顾媒婆过来,好快订下亲事来。
哪里想到,她叫绿叶去请人,顾媒婆居然说不得空!
若真的不得空,会回个时间,说明天,或是等两三日,但顾媒婆就一句不得空,明显就是不想接他们定国伯府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