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走到他跟前,果然闻到了酒气。
看他的脸色不对劲,安久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你发烧了!”安久眉头紧蹙,“知道自己发烧吗?吃过药了没有?明知道自己生病,身上还有……怎么可以喝酒……”
安久中间有一段声音因为临时反应过来而被刻意忽略,略有些不安地扫了眼他解开了两颗纽扣的领口处……
“我没事。”傅景希有些虚弱的重新闭上眼睛。
“都这样了还没事,快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傅景希抬了抬手臂挣开她的手,声音有些冷,“别管我。”
安久气急:“傅景希,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自虐很有意思吗?”
她隐隐知道他的伤,他的阴郁,所有的事情都绝对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偏偏又身份尴尬什么忙都帮不上,不仅不能插手更要与他撇清关系,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的无力感令她心如刀绞。
看他态度坚决也勉强不了他,安久知道楼下有间屋子里专访摆放着医疗用品,急忙过去拿了药箱回来。
“不去医院至少也要吃药,这样烧一晚上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手里的药瓶被撞落到地板上,白色的药丸洒落一地,下一秒双肩被一股大力拖拽过去,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刚才傅景希睡着的沙发上,长发凌乱,铺满了身后的沙发,而傅景希正压在她的身体上方,单膝曲跪在她双|腿|之间,猩红着眼睛凝着她,一向清风明月的眸子里有猎猎的火光翻动,一字一句语调缓慢地说:“我说别管我,听不懂我说话吗?”
这样的姿势暧昧而危险,傅景希也从未用过这样讽刺、愤怒、警告、排斥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显然不单单是喝醉的缘故,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因为傅臣商动手做了什么吗?
她想要问他,可是已经没有立场去知道和关心,口口声声还是朋友,事实上不过是自欺欺人,从她嫁给傅臣商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傅景希覆在她的身体上方,衣襟扯动之下,隐隐露出令她触目惊心的红痕,高烧和醉酒的情况下他却面无血色,惨白如纸,呼吸凌乱而粗重,怒视着她的目光交杂着太多她看不清的复杂情绪……
安久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悲凉。
大概是牵动了伤口,傅景希痛楚地蹙了蹙眉头,额上层层溢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着她,神情渐渐变得怔忪,如同寻求解脱和抚慰一般一点点俯身向她靠近……
安久双拳倏忽紧握。
推开他?面对这样脆弱无助,看着自己如同看着最后的希望般的目光,推开他未免太残忍……
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否则这样的心软到头来对谁都是伤害……
安久微微别开头,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却不知道该落向何处,不知道他身上伤在哪里,又或是到处都是……
就在傅景希距离她越来越近,而她尚在犹豫的时候,一只手,一只手熟悉的大掌夹着一阵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她和傅景希之间。
于是,傅景希的唇便落在了那只大掌的手背,而她的唇贴在他的手心。
紧接着,她就整个人被一双手略显粗鲁地从沙发里提出去,离开傅景希的身体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