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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他力比我倒还大些,抱一会儿盈盈不妨事。”

平阳公主走了,曹襄便混不吝了起来,蹦跳着过来答了奶娘的话,又眼馋地向霍去病道:“你若抱累了便交予我抱,我也想抱抱盈盈。”

“你上次举了石凳又将石凳摔了,我可不敢交你。”

霍去病毫不婉转的拒绝,气得曹襄脸都红了:“我那次不是较力没比过你,才恼得摔了石凳吗!盈盈那哪能一样吗,我这哥哥便是仰着倒地给她作了软垫,也不会让她摔着!”

曹盈静静听着自家兄长与霍去病拌嘴,自她的角度恰能看见霍去病的长睫墨瞳——上一世她正是借这一双眼,才得以见识绚丽精彩的世界。

此刻那双墨瞳反射着阳光的光彩,让她看得有些痴,一时竟觉得方才还攀附在她全身的疼痛都消弭了。

霍去病似乎是注意到了她此刻正在看自己,见阳光也闪在她眼上,怕她被晒得眼晕,便稍侧了身挡了挡:“年纪小的女娃娃就该撒娇卖痴,该哭且哭,乖娃娃邀不着糖果的你知不知啊。”

明白她是应答不了的,他一弹舌,忽的又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邀不着便邀不着吧,你若要吃糖果,我便亲去为你寻来。”

“不是,霍去病你是什么意思!”曹盈感动的情绪还未升起,便听自己兄长又炸毛了:“盈盈是我妹妹,天生便该由我来宠,你怎与我抢!再说,我妹妹还能少了糖果吃?”

她一时觉着他们这样闹有些好笑,心思一转移,先前一阵阵的疼痛翻涌得也不再那么厉害,或者说不再占据她注意力全部。

兄长曹襄原来小时候竟然这么闹腾,曹盈偷偷想,明明后来也是稳重得能撑起整个侯府,人人皆要敬称一句平阳侯的人物。

她在霍去病的胸口稍动了动,霍去病低头,稍一观察询问道:“是绒毯束得紧了,不舒服吗?”

奶娘许是怕她受了凉,将绒毯裹得很紧,只露出了她一张瓷白色的小脸,至于她的手脚都没法怎么动,更别说她现在想要将手拿出来了。

先前曹盈忍痛时觉着这样很好,绑着她似的免了她因疼痛而下意识的乱动,但此刻她想着参与进两个男孩间的对话,却是不愿再这样被拘束着了。

“不舒服?”曹襄一听这话,马上就止了与霍去病的骂战,立刻就伸手要去替曹盈将绒毯解开了:“没事嗷,哥哥帮你。”

“大公子,大公子。”奶娘连忙阻挠:“小姐本就体寒,若是再受了凉着了病,这罪责我可承不了。”

曹襄也怕曹盈感寒病了,停了动作,一时有些犹豫,又不想曹盈被这样拘束着难受,又怕真叫曹盈给冷病了。

他犹疑不定,曹盈却是已有打算,不预备听奶娘的话。

久病成医,她闲时无事详阅书篇,倒也明白了些她的身体状况。

胎中带出的病弱是注定了的,或许寿岁因此有定数,疼痛也必然纠缠她一生,但是她的身子原本不至于风一吹便倒,行几步就眼前发黑难以为继的。

上一世里,大夫与医师们让她避人避风以避病症,结果越是娇养便越是病弱,越是病弱便越是娇养。

循环至最后,她连自己的亲人都见不得,一至冬日便如要渡劫,哪怕火炉被褥足不出户,她也多次感寒发烧一病不起。

只是那时她即便明白了也已经晚了,终年饮药让她身体状况已经差到无法再调养。

况且若是她再要将她自己的发现告知母亲与兄长,说不得还要引起他们的自责。

也就不必说了,便只于院落中等待着看梦中那人所见之景,倒也不错——这是她上一世的想法。

但这一世她有了不同的想法,便是为了助霍去病,她也需个至少能良于行的身子。

而如今虽说是早春时节,天气没有真正暖和起来,但是今日融融春光,稍一活动身子便会发热,只看霍去病和曹襄穿着薄衫长裤便晓得。

她比不得他们,但是如果只是伸出手来,应不至于就这么病了。

可她还没法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意见,所能依赖的不是如今满怀是她,空不出手来的霍去病,而是挠着头觉得奶娘说得有理的曹襄。

曹盈张开了口,小小地呼了一口冷空气,让她的喉咙有些难受,但是与先前的疼痛却是完全比不了的。

然后她眨了眨眼,将肺中的空气经喉咙,压缩成了一个有些跑音的字:“哥。”

这费了她很大的力气,发出的声音却很小,红梅树上积雪簌簌落下的声音都几乎盖了这一声去。

但是曹襄方才唯一的关注对象便是她,怎么可能没听到。

只是方一听见他似乎有些不敢信,表情呆滞空白了一秒,这才变为了狂喜:“听见没听见没,盈盈刚刚喊我了!她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在喊我,哈哈哈!”

他乐得原地直接转了两圈,也就不记昨夜里曹盈独不向他笑的事了,恨不得现在在府里跑一圈,把这件事告诉遇见的每一个人。

“这两日你与她说的最多的哥这个字了吧,她不一定是在唤你,大约只是在重复这个字罢了。”霍去病看不下去他这副嚣张欣喜的模样,不冷不热地堵了他一句。

“你就是酸了,我知道,我不与你计较!她方才可是看着我喊的,我妹妹不愧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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