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朱砂血淋淋地挂在黄色符纸上,无火而自燃!
成了!男人一口气尚未舒出来,就见黎澄伸手将燃烧的符箓握在手中,当着他的面,将跳动着鲜红火焰的符箓揉成了灰烬。
未熄灭的火焰尚在手指间燃烧,黎澄甩了甩手,揪住男人的衣领向下拖拽,男人立刻去抓他的手腕。男人的力气大的古怪,看着瘦长的手指用力收拢,将黎澄的手腕攥出一圈淤青。黎澄屈膝顶在男人小腹上,男人痛的弯下腰。
男人错就错在不该直接动手,他虽然高大,但确实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只是力气大。
而黎澄身体还没那么差的时候学过散打,虽然荒废了几年,但底子还在,对付男人不成问题。他
三两下将男人摔在地上,拂袖落下一圈赤红的火焰,圈住男人不得动弹。
苏姮终于压抑着哭出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撕扯。
“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她露出的脖颈手臂上淤青和红痕触目惊心,黎澄别开目光,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递给苏姮。
男人捂着小腹,蜷缩身体唯恐触碰到高温的狐火。但就算狼狈到这个地步,他还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话:“看来你也是玄术界的人,都是同行何必互相为难?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教你顶尖的双修法门!这女人是少见的炉鼎体质,我们……”
黎澄拿起桌上的抹布塞进他嘴里。
苏姮扶着柜子站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露出勉强的笑容,“黎先生进来坐吧,我去梳洗一下。”
她匆匆背过身,眼泪狼狈地掉在衣襟上,逃一样进了浴室,依偎在墙角失声痛哭。
黎澄垂下眼睛,黑色眼眸几番变化,终是化作雪亮的金瞳。他蹲下来,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掐住男人的下巴,欣赏了一会儿对方惊恐到扭曲的表情。薄红唇角一扯,黎澄道:“看着我,”他手上用力,迫使对方直视自己跳跃着蛊惑鬼魅的金瞳,“姓甚名谁?任职何处?谁人指使?”
男人渐渐迷失神智,喃喃道:“程业,任职安管局,无人指使。”
得到需要的消息,黎澄推开男人,擦擦手,接通了电话。
“黎先生,我们到了。”张一岚和叶澜是跑上来的,电话里的声音还夹杂着喘息声。
黎澄打开门,低声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到程业是安管局的人的时候,叶澜身体晃了下,张一岚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叶澜表情还算冷静,推开张一岚,道:“黎先生,我想亲眼看一下。”
黎澄让开,露出身后死猪一样躺倒的程业。
叶澜闭了闭眼,短促地笑了下:“我这些年当真是……瞎了眼!”
安管局!又是安管局!他在张一岚身边的这些天撞见多少次这样不干净的的事情了?
客厅里压低的说话声传进于是,苏姮听着声音,发烫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她放下手里锋利的刀片,将一瓶药塞进手提包,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仪容,走出浴室。
黎澄将还温烫的奶茶递过去,神色如常:“喝点热的,暖暖身体。”
苏姮接过奶茶,给冰冷的双手带来些许暖意。她吸吸鼻子,忍住眼泪:“谢谢黎先生,您能陪我去一下医院吗?”她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黎先生,可以扶我一下吗?”
黎澄小心扶住她的手,“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张一岚没敢在看,心里酸涩——这样温柔坚强的姑娘凭什么受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