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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长乐公主分开后,宁欣按照约定的归期返回威武伯府。
她将整理出来的考题范围交给楚氏,宁欣敏感的发觉伯爵府满府的喜庆中多了分诡异。
楚氏等人身上略有倦怠,宁欣没有多问,回到客院。用晚膳的时候,宁欣并没有看见王季玉。他在伯爵府的话会陪楚氏用膳的,他去应酬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儿?
宁欣明显看出汪氏心不在焉,她用膳之后就匆忙离开了。在她离开后楚氏眸子极快的闪过心疼,宁欣猜测事关王季玉。只有他才能让楚氏露出心疼,王季玉是后辈中楚氏唯一用真心疼爱的人。
“听说长乐公主去庄子上避雨?”楚氏斜歪着身子,问宁欣:“你可公主殿下可是见过面?”
宁欣淡淡的回道:“见过几面,承蒙公主殿下不弃她将我当作好友看待。”
楚氏眸子一亮,脸上带出更多的笑容,赵曦最近在楚氏身边极有脸面,笑盈盈的说道:“
“宁表妹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公主殿下都对你另眼相看,不过宁表妹也不能大意了,长乐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她又同贤妃娘娘交好,巴结公主殿下的人很多,长乐公主离开了庄子,没准不会再记得你。”
宁欣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端起茶盏,楚氏目光凝在宁欣的手腕上,玉心镯在京城很有名,这只镯子长乐公主很少离身,楚氏身体欠了欠,神色凝重的说道:“你同长乐公主定了手帕玉盟?”
“长乐公主很和善,对我很好。”宁欣淡淡的笑道。
屋子里的小姐一个个都露出几分的惊讶,长乐公主地位太高,太得帝宠,她每一次出现都带着天之骄女的傲气,不是谁都能接近长乐公主。
她对被顶级贵族边缘化的威武伯爵府的小姐们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赵曦脸涨都通红,对宁欣的羡慕嫉妒化作不甘,小声说道:“昭容县主说过,长乐公主会烦,宁表妹还是小心一点好,万一你被长乐公主牵扯进麻烦里,在想脱身就难了。长乐公主是天之骄女,可宁表妹啧啧可没长乐公主的身份。”
宁欣纤细的眼睫眨了眨,昭容县主薛珍?看来她的预感没有错,贤妃娘娘不可能放过皇后最后一枚棋子。薛珍同贤妃纠缠得如此之深,她的将来福祸难料。
后宫里的贤妃确实很厉害,可如今他成了齐王世子,他一定会影响大唐帝国的走向,没有谁比宁欣更清楚他对皇位的渴望!
贤妃终究是女子,很难玩过齐王世子。上辈子宁欣能够成功,只是因为他是韩王。如今齐王世子在暗处,又是先帝最喜欢的皇孙,一旦当今的子嗣凋零,没有谁比齐王世子最适合继承皇位。
贤妃弄不好会帮他清理几名皇子,帮他扫清夺嫡的障碍。
宁欣面上看不出变化,柔弱的笑容挂在唇边,“公主姐姐有麻烦?我不信呢。长乐公主不同于一般的公主,贤妃娘娘不也很喜欢公主姐姐?昭容县主怎会这么说?”
“赵曦听错了。”楚氏暗骂了一句蠢货,对宁欣和颜悦色说道:“你同长乐公主相交也是好事,往后同长乐公主多亲近些。”
“我会的。”
楚氏对宁欣更多了几许的亲近和小心,押考题暂且不谈,宁欣同长乐公主的友情容不得楚氏不谨慎。
“对了,我听说齐王世子也去了庄子上?”楚氏探究的眸光深邃,“他也是避雨?”
宁欣清楚庄子上的事很难瞒过她,不满的说道:“谁知道他去做什么?进来就大吵大闹的。表姐夫的想法寻常人根本弄不明白,说风是风,我也不知他做什么去的,反正他还像以前一样看不惯我。”
楚氏看不出宁欣脸上的破绽,叹道:“茹丫头也是个可怜的,齐王世子身份贵重,虽是咱们府上的大女婿,可他那样齐王妃不满你大表姐很久了。往后你能避开就避开,别同他起冲突了。”
“是。”宁欣点头答应。
同王家的小姐们闲聊几句,看楚氏倦容越深,众人散去。
宁欣回到院落后看到了白姨娘派来的丫头,她向宁欣表达谢意,宁欣疏远的说道:“是他争气,我没做什么。”
许是来之前白姨娘有过交代,容貌平常口齿伶俐的小丫头对宁欣的冷淡并不在意,眉眼笑弯,她寻常的五官突然多了几分让人亲近的感觉,这也是她被白姨娘指派来的原因。
“姨娘让奴婢提醒表小姐,二少爷最近霉运缠身,总是受伤不说,他被昭容县主给打了!”
宁欣挑了挑眉头,“被昭容县主打了?”
“脑袋被打破了,不知他们是怎么闹的,太夫人下了封口令,不让任何人再说此事。”
“你回去代我向白姨娘道谢。”
“是。”
宁欣让抱琴送她,抱琴明了抓了一把铜钱塞给报信的小丫头,宁欣唇边多了兴趣盎然的笑容,昭容县主为什么在定亲后打王季玉的脑袋?是发现王季玉是绣花枕头?
打了人却没退亲,昭容县主看来是舍不得王季玉,也好,有这么一位说能调丈夫的妻子在,
', ' ')('王季玉没准会成大器。
宁欣看了一眼白姨娘送来的果子,默默叹息,为什么有眼色的人偏是姨娘的身份?宁欣不喜欢大舅母汪氏,可也没有把敌人的敌人当成朋友的观念。白姨娘在伯爵府里的地位甚至比正经的伯爵夫人汪氏还重要。
寅吃卯粮的伯爵府做主的人是楚氏,可楚氏精明是精明,在经商上依赖于白姨娘。白姨娘又是大舅舅的真爱,她在伯爵府不容人小看,这盘果子宁欣只在楚氏屋里见过。
“主子?”抱琴回来后,宁欣看着果子愣神,抱琴道:“若不是白姨娘提醒,奴婢打听不到二少爷的消息。”
宁欣道:“他是他,我是我。”
有了长乐公主这块金字招牌,宁欣在伯爵府比以前安稳许多。楚氏不敢再随意的算计她。
庆林长公主府,薛珍一脸倦怠的从马车里钻出来,随后搀出庆林长公主,“娘?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庆林长公主摇头,心有余悸的说道:“珍儿说此事能成?”
“贤妃娘娘不都同意了?长乐公主身体本就不好,她对于状元情根深重,若是在他们成亲时揭穿此事,长乐公主又气又怒定然会即便侥幸逃过陛下的责罚,她也不会再有如今的盛宠。教育不好女儿的皇后娘娘一定会被陛下厌弃。”
薛珍随着庆林长公主进门,将茶盏递给她,“我知晓娘心疼长乐公主,可贤妃娘娘才是咱们的靠山,贤妃娘娘坐都越高越稳,咱们才有富贵荣华可享受,怪只怪长乐公主看人不清,错信了他。若他清白,我也不会算计他。”
“可陛下连贤妃娘娘都敢纳进皇宫,长乐公主这事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娘糊涂了,陛下能同长乐公主一样?”
薛珍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脑子闪烁着过去的片段,热闹的婚礼,满堂的宾客,身穿大红礼服的长乐公主却喷血而亡。
她喷出的鲜血如同灿烂摇曳的红牡丹一般薛珍清楚都记得宁欣当时纯净的微笑,记得宁欣抱着长乐公主痛哭失声
薛珍当时好傻,以为宁欣同长乐公主感情深厚。上辈子她的善良,她的良心只换来屈辱,换来了宁欣一辈子的荣宠。
薛珍道:“陛下可以纳先帝的贵人入宫百般宠爱,可以给贤妃娘娘高人一等的地位。可是一样的事落在旁人身上,那就是大罪。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只能是陛下,除了陛下之外,任何人敢于挑衅礼法都不会有好结果。”
庆林长公主叹道:“那边也该有消息了吧。”
“快了,在长乐公主成亲当日,他们一定会将证据带回来。”薛珍自信的说道,没道理上辈子宁欣成功,这辈子她做不成!为了确保成功,薛珍这次派了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过去,“我只要活着的证据,一切的恶事都是长乐公主所为。”
月夜下一骑飞驰,李冥锐从出京后就没在马下歇息过,除了必要的小解之外,他吃饭睡觉都在马背上。
日夜兼程让他风尘仆仆的脸庞消瘦了一圈,好在他身体底子好,在韩地又练出了极好的骑术,他坚持住了。
李冥锐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江南,在宁欣告诉他的地点,他发现了起火的村庄,听到有人喊救命的声音,借着火焰的照明,他看到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他们灭绝人性的将冲出来的人再逼进火海中。
“公主命令,不留活口,你们去阎王殿要找准仇人!我等只是奉长乐公主命令送你们上路。”
李冥锐趴在一旁的草地上,艾草掩盖了他的身体,长乐公主?不可能!长乐公主是宁欣的朋友!她们不会这么阴狠。
李冥锐在马车旁边的空地上看到了一大两小三个昏厥的人,这几个应该也是宁欣让他带回京城的人。
他看了一眼火海,听到求救的哭声,李冥锐从地上跃起,直扑向那几个黑衣人,带走证人固然重要,但他无法见死不救,眼看着整个村庄的老少被烧死,做人不能太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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