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啸摇了摇头,一晚上没睡,遇上徐恪钦后,事情没按照他预期中发展,他脑子完全不够用了,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毕竟是人闵筠帮忙找的人,自己好歹得跟他说清楚,“是他。”
“你怎么了?”闵筠有些迷糊了,是要找的人,郭啸摇什么头啊,人找到了还萎靡不振的,他追在郭啸身后,一眼便看到了郭啸脖子上的擦伤,“你这儿又怎么弄的?”
脖子上的伤破皮了,闵筠用指尖一碰,郭啸吃痛得缩了缩脖子,他捂住伤口的位置,微微蹙着眉头。
应该是刚刚被徐恪钦按在栏杆上弄到的,脖子到现在还觉得酸疼,徐恪钦下手可真重。
“你跟你朋友打架了?”
郭啸自己也一肚子的困惑,他急需有个人能帮他分析分析,是不是他哪儿做错了。
“他让我别去找他,他好像很生气。”
闵筠一听,丝毫不感到意外,耸了耸肩,“你为了个男生复读,考大学听着就挺魔幻的。”
也不能单说是为了徐恪钦吧,约定是两个人的事情,他自己也有份的。
闵筠压低了声音,略带神秘道:“你跟他真的只是朋友?”
郭啸觉得闵筠意有所指,但又不琢磨不透,除了朋友,还能有什么关系?
“是啊。”
郭啸脸上就写着“诚恳”二字,别的不说,他真的不像是会撒谎的人,闵筠勉为其难相信他。
“你别怪我马后炮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要真把你当朋友,两年里有的是时间联系你,他人好好的,又没出什么意外,他为什么不联系你,不联系的原因只有一个,人家不想联系。”
闵筠的话让郭啸想起了徐恪钦胳膊上的伤,徐恪钦跟他不一样上,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吃亏,那么明显的疤痕,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挺对的。”见郭啸若有所思的模样,闵筠以为他在思考自己的话,又接着道,“你这样的,说好听点是重情重义,说难听点是倒贴,换作是我,人家两年不联系我,我才懒得来找他。”
郭啸这人记恩不记仇,别人对他做过十件过分的事,哪怕只帮过他一次,他都会永远记在心上。
他永远都记得,被小姨夫赶出家门时,是谁收留了他。
他想,徐恪钦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以徐恪钦要强的性格,是不会轻易跟自己开口的。
那他了?作为朋友就不管不顾了吗?
郭啸帮徐恪钦说话,也帮自己说话,“不是的,他不是那种人,他肯定遇上麻烦了。”
只有自己知道,徐恪钦只是看上去有距离感,想起从前,跟徐恪钦相处的每一个瞬间,他能都感觉到,徐恪钦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闵筠抿着嘴唇,没有反驳,毕竟是郭啸的朋友,自己也不太了解,也不该在背人说人是非。
“那你准备怎么办?”
郭啸想,既然知道了徐恪钦就在b大,知道了徐恪钦的下落,自己可以以前一样,主动找上门去。
“你有他们的课表吗?”
看这样子,郭啸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闵筠没好气道:“你还真把我当成小叮当啦,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回头我帮你问问吧。”
“谢谢。”郭啸感激地看着闵筠。
“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睡过吧,你下午还有课呢,先睡会儿吧。”闵筠有些感慨,“你对待你朋友的态度,比其他男人追女朋友还努力,他们要是有你一半殷勤,也不至于追不到女生。”
想起郭啸脖子上还有伤,闵筠正想让郭啸擦点碘伏,一抬头,郭啸鞋都没脱完,人趴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啪”的一声,防盗门借着风力被关上,徐恪钦将手里的钥匙顺势搁在了鞋柜上,屋子阴沉沉的,闷热得叫人难受。
还未来得及打开空调,手机先响了,徐恪钦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他爸爸。
“爸。”
“大学还适应吗?”
徐恪钦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还惦记父母关爱的高中生,他知道他在他爸心中的分量,他已经对这样轻飘飘的关心免疫了,甚至会有点恶心。
“嗯。”
徐圳立又道:“刚开学,学业不重吧。”
c省与a省相邻,搭飞机比绕城中心的公交车还要快,他还在他爸眼皮子底下。
“还行。”
两父子简单聊了几句,徐圳立忽然跟徐恪钦说起在a省的一个项目,徐恪钦只是安静地听着。
“现在是陈经理在负责这个项目,你要是感兴趣,跟着学做事?”
徐恪钦语气很平淡,像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爸,我才大一,现在学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而且我不感兴趣,如果有机会,我想留在学校。”
电话里一阵沉默,徐圳立无法从徐恪钦的语气中,看出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你还在怪爸爸?”
“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怪不怪的。”徐恪钦淡淡道,“徐家的事情,不是哥哥他们,就是我,让他们来吧,我现在只想把大学读完。”
徐圳立叹了口气,一副老父亲无奈的口味,“那你注意身体,有什么事给爸爸打电话。”
“知道了爸爸。”挂断电话的那一瞬,徐恪钦表情一片阴霾。
这间房子是徐圳立买下来方便自己上大学用的,和当初景山那套房子一样,都在徐恪钦的名下,他爸爸在这方面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