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回来了。”郭啸喘着粗气将笔芯递给徐恪钦,笔芯的包装纸被他攥得皱皱巴巴不说,掌心的汗水也沾在了上面。
徐恪钦面露嫌弃之色,连手都没有伸,郭啸明白他的意思,掌心在衣服上擦了擦,又小心翼翼地将包装纸打开,隔着包装纸把笔芯从里面推了出来,徐恪钦这才赏脸抽出笔芯。
帮徐恪钦做完事,郭啸还记得自行车的事呢,“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我,我没站稳才压到你的自行车。”
他是个老实人,不会耍心眼,跟徐恪钦解释,不是为了推脱责任,该赔的他肯定赔,但也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让徐恪钦误会。
修自行车没意思,重新买自行车也没意思,在这一刻,徐恪钦脑子里有别的想法,他瘪了一下嘴,“谁推的你?”
“啊?”郭啸被他的问题弄得猝不及防。
“你不是说有人推你?谁推的你?说出来,就不关你的事了。”
郭啸眨了眨眼睛,刚人那么多,谁朝他伸手,他还是有感觉的,只是…
“谁?你不知道吗?”徐恪钦咄咄逼人地跟郭啸对视,甚至拿价格半威胁道,“我那自行车是进口的。”
一听“进口”两个字,郭啸便猜到不便宜,他不敢看徐恪钦的眼睛,抠着衣角,眉头紧蹙,最后磨磨唧唧说出一个名字,“康平…他推的我…”
徐恪钦听到答案后,随即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又折回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东西,“走。”
“去哪?”郭啸低着头仔细端详,徐恪钦猛地站在原地,他这才看清徐恪钦手里的东西,是发票。
徐恪钦回头,眼睛里似乎很兴奋,“你不是说是康平吗?我们去找他。”
郭啸几乎能料到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冲到徐恪钦跟前,“等等…别这样…”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压坏徐恪钦的自行车。
徐恪钦笑得很随意,“你要帮他赔吗?”
说罢,他将发票递给郭啸看了一眼,郭啸看到价格时,吓了一跳,他知道徐恪钦的东西贵,但没想过一辆自行车能到五位数。
看着郭啸吓傻的反应,徐恪钦笑容更加肆意,“赔不起还出头,真有意思。”
徐恪钦这人…睚眦必报,不会让任何人占一丁点儿的便宜,哪怕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会不动声色地闹得鸡犬不宁,哪怕只是一旁看热闹的路人,都可能被无辜卷进来。
去敲康平家门时,是康平妈来开得门,一见是徐恪钦,她脸色不大好,“有事吗?”
徐恪钦大概是太兴奋,都懒得跟多客气,喊了声“阿姨”之后,便说明来意,“阿姨,我来跟您算算我自行车的钱。”
“什么自行车!”康平妈霍地提高了音量,下一秒就想关门,像是怕被徐恪钦讹上一样。
徐恪钦看着斯斯文文,个头比旁边的郭啸还高大一点,一伸胳膊掰住铁门,手臂上的青筋鼓起,他还能做到面不改色。
“阿姨,躲有什么用?躲就不用赔钱了吗?”
正巧康平从厕所出来,见他妈妈站在门口,还在跟人说话,他凑上前想看看是谁,看到徐恪钦的脸,他往后缩了缩。
“干什么啊?”康平的目光游移在徐恪钦和郭啸之间,徐恪钦出现,不会是什么好事。
主角出场,徐恪钦恨不得马上搭台子让他们演这出戏,他把郭啸往前一拽,“郭啸,是康平推你,你才压坏我车子的对吧?”
康平妈掐了康平一把,不等康平说话,她先开口,“你都说了是郭啸压的,那你找他去啊!”
康平妈嗓门很大,左邻右舍地都打开门来看热闹。
徐恪钦记性特别好,哪怕只是一眼,便能记住刚刚在楼下有那些人。
他指了指住康平隔壁的陈修文,“你刚刚也在下面,谁推的?不是康平的话,会不会是你啊?”
“你神经病啊!”陈修文也嚷嚷了起来,“我就在看看,关我什么事?”
徐恪钦不疾不徐,“你在场呢?那你说说,是谁推的?”
整栋筒子楼燥热了起来,大家都顶着烈日暴晒,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陈修文急于撇清关系,“你说是康平那就是康平呗…”
“你放屁!我还说是你推的呢!”
徐恪钦往后退了一步,他捏紧了拳头,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白得发亮的手背上经脉格外明显,瞳孔里满是跃跃欲试,语气中难掩笑意,“刚刚那么多人在楼下,又不止你俩,还有谁呢?”
顷刻间,楼道里像是炸开了锅,康平和陈修文不停拉人垫背,把刚在楼下围观的人全招了出来。
郭啸和徐恪钦被挤出了人群,郭啸偷摸着去打量徐恪钦的脸,徐恪钦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他看不懂徐恪钦,他不知道徐恪钦故意引起矛盾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日更
求海星玉佩和收藏
第2章
大家都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终于有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了一句,“我们不争了,要怎么赔,徐恪钦你说句话,别弄得全楼的都杵在这儿晒太阳。”
被点到名的徐恪钦立马提出了两个方案,一是照价赔偿自行车的价格,他们把那辆压坏的自行车弄走,二是赔原装零件,相比之下,肯定是方案二更能让大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