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她嗫嚅道,“我以为有侍卫在一旁便会安全,没想到崔同煊竟然支走了他们……不过你怎么过来了?”
“是五公主告诉我的,”他垂眸望向她,“幸好没酿成什么大错。”
顿了顿,他继续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五公主在那里等你。”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
徐洛音轻轻福身,感激道:“多谢沈大人救命之恩。”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次有危险,他总会在她身边,尽心竭力、不求回报。
他坦然受了,望着她离去。
走到假山前,徐洛音转身,笑着朝他挥挥手,他似乎愣了下,这才离开。
“行了行了,人都走远了,还看呢,”李清月拍她的肩,“我……”
徐洛音疼的“嘶”了一声,按住肩膀,黛眉微蹙。
“啊,弄疼你了?”
“是崔同煊,不怪你,”她摇摇头,连忙问道,“你不是被他支开了吗,怎么又去找了沈韶?”
李清月闻言马上笑道:“我就知道崔小人没安好心,于是将计就计,把沈韶拉过来了。当然,如果我没看见沈韶,肯定不会让你过去的,怎么样,快夸我快夸我!”
徐洛音笑盈盈道:“公主真是聪明机智。”
小插曲告一段落,徐洛音心有余悸,没了散步的心思,两人相携着回到住处,盯着下人收拾东西。
明日便要各自回府,都有些舍不得,两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长谈到深夜。
第二日,两人坐在马车上哈欠连天,拥抱之后便分别了。
快到靖南侯府的时候,徐洛音想起二哥徐洛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万一他忘了今日秋狩结束怎么办?
该想个什么借口帮他隐瞒呢……
正冥思苦想着,马车不动了,车夫道:“姑娘,前面有辆马车,瞧着像是沈丞相的,您看……”
沈韶的父亲?徐洛音失神一瞬,马上说道:“退到一旁,让丞相先行。”
车夫为难:“可是这条路狭窄,只容许一辆马车通行,咱们已经走了大半了……”
“那又如何?”徐洛音蹙眉道,“这种小事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
先不说徐沈两家是否有仇,单单凭着沈丞相是长辈是丞相,她也得让路。
另一辆马车上,沈端敬听了小厮的回话,意外道:“竟是徐家的姑娘?”
小厮恭敬应是。
“倒是个知礼的,可惜啊……”他摇头叹息,可惜生在了徐家。
两辆马车交错之时,他掀开帘子,朝徐洛音点点头。
正在看风景的徐洛音怔愣地望着那辆马车走远。
马车重新启程,她正思索着是不是她眼花了,车厢内忽然跳上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徐洛川。
她眼睛亮了亮:“二哥!”
他嗯了一声,吊儿郎当地坐下。
徐洛音笑盈盈地问:“二哥这是将闲韵姐姐哄好了吗?”
“是啊,可真不容易,”他伸了个懒腰,转头问,“这几日你有没有见到沈韶?”
她抿了下唇,下意识摇头。
徐洛川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也没多问,很快说起了别的。
两人说说笑笑,马车很快停在靖南侯府,徐疆和白氏早就等着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前去用膳。
关心了一番此次秋狩之行,白氏直入正题:“阿音,这几日有没有遇到什么喜欢的公子?”
徐洛音叹了口气,正要说没有,徐洛川扬声道:“娘,你别总是关心阿音的婚事,也多关心关心我啊!”
二哥怎么替她挡下来了,她诧异地看他一眼,心中有些担心,难道二哥和闲韵姐姐断了?
可是他脸上却没什么伤心难过的神色,不像啊……
“你?你三十岁之前能娶妻我就谢天谢地了,”白氏白他一眼,“别瞎掺和,我正问着阿音呢。”
眼见着躲不过去,徐洛音放下筷子,低声道:“娘亲,我没有遇到喜欢的公子。”
顿了顿,她继续道:“不过我见到了崔同煊。”
沈韶自然是不能提的,她将沈韶的功劳安在李清月身上,将这件事说了一遍。
话题自然被转移,徐疆畅快道:“昨日京中便传忠宁侯府的银两被那个外室卷跑了,活该!”
娘亲心有余悸,叮嘱徐洛音不要再与崔同煊来往,二哥气愤不已,直言要打断他一条腿。
终于不再提定亲之事了,她松了口气,问起贪墨一事,也不知道审查进展如何。
徐疆摆摆手,毫不在意道:“前几日宫里来人盘问了一番,没什么大事,待皇上回宫核查之后,这事便也了结了。”
说到这里,他又叹道:“不过我听到风声,有几家要被严查,就等着皇上发落了。”
父亲向来清廉,徐洛音自然是放心的,便也不再问了。
待用过膳,天已黑透了,她和徐洛川一同前往院子。
等到只剩他们两人,徐洛音担忧地问:“二哥,你和闲韵姐姐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没明白:“嗯?”
“你怎么忽然想成亲了,”她忐忑道,“闲韵姐姐走了?”
“当然不是,”他好笑地叹了口气,“我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咒我和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