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最是爱财,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想来是真高兴。
徐洛音抿唇一笑。
其实她愿意出门,只是想多见见沈韶罢了。
只要偶尔可以远远地看上一眼便好。
回到府中,她叮嘱了几句明日不要下手太重,徐洛川满口答应,一溜烟跑远了。
徐洛音无奈地回了慕音院,二哥下手没个轻重,明日她得早些醒。
结果她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徐洛音一边懊恼一边去找二哥,没想到他正老老实实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见她过来,还意外地问了一句怎么醒这么早。
她抿了下唇,轻声问:“二哥,这是已经打完了吗?”
徐洛川轻瞥她一眼,淡定道:“两家约好了下午定亲,你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你的亲事。”
徐洛音松了一口气,两人一同去正堂用午膳。
桌上格外安静,父亲和母亲面色平静,时不时给二哥夹菜,让他多吃些,二哥笑着道谢,三人其乐融融,一片温馨。
徐洛音一个头两个大,看来是非打不可了。
待用过了膳,父亲和二哥出去了,母亲拉她在一旁说话。
“阿音,你不必心软,”白氏拍拍她的手,“就算出了事,咱们也不怕,是他崔家不义在先。”
徐洛音叹了口气,轻声道:“娘亲,我怕二哥下手没个轻重。”
崔同煊好歹是侯爵之子,万一打残了打死了,不好收场。
这几句话的工夫,门外便有人回禀,说忠宁侯府的人前来提亲。
刚站起身,又有人禀报,说二公子已经在和崔家公子比武了。
两人匆匆前往,远远地便听见了打斗的动静,还有不少人拍手叫好,一时间人声鼎沸。
靖南侯府外,徐疆与崔父站在一旁含笑望着,不时点评几句。
不过很快,崔同煊头上见了血,徐洛川的神色也越发狠厉,一旁围观的百姓也面面相觑起来。
崔父惊道:“切磋武艺而已,洛川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方才徐洛川叫嚣着比武比赢了才答应提亲,两家都是武将出身,切磋一番也无妨,崔父便笑呵呵地应了。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不像是切磋,反而像是打架。
徐疆懒得再装下去,冷冷道:“你儿子学艺不精罢了,满身的力气都使给了女人,自然虚的不行。”
眼见着儿子遭到污蔑,崔父皱眉喝道:“同煊没有妾室通房,待令媛嫁过来,定会一心一意待她好,哪来的女人?”
“看来你也被蒙在鼓里,”徐疆这才和颜悦色了几分,见打得差不多了,他便道:“行了,回去问问你的好儿子都做过什么吧。”
他冷笑一声,扬声道:“这门亲事,我靖南侯府拒了!”
一旁围观的人顿时哗然。
见他要走,崔父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
“父亲……”崔同煊明白外室一事被人发现了,面色灰败道,“别问了。”
徐洛川见状又朝他脸上打了几拳,见了血才停手,恶狠狠道:“还有说话的力气,是我打的不够狠!”
崔父怒火攻心:“你们父子俩有话便直说!为何一直打同煊!”
徐疆拍开他的手,冷笑着扬声道:“崔同煊蓄养外室,外室已有身孕,我靖南侯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如此道貌岸然的小人!”
人群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崔公子竟然养了个外室,真是表里不一!”
“靖南侯爱女如命,依我看,还给忠宁侯留了几分面子呢,打的算轻了!”
“若是我女儿遭此轻贱,定要和他们拼命!”
一时间群情激愤,望着忠宁侯的一干人等顿时面带鄙夷。
崔父面色涨红,扬声问:“同煊,你有没有做过这种事!”
崔同煊神情狼狈,闭口不言,连承认都不敢。
真是个懦夫。
徐疆面色鄙夷地看他一眼,转首望向徐洛川。
徐洛川踩着崔同煊的手掌走过去,恶狠狠道:“敢欺负我妹妹,你真是活腻了!”
路过聘礼,他一脚踢出个窟窿,扬长而去。
靖南侯府的大门顷刻间关上,将所有喧嚣拒之门外。
一切归于平静,徐疆关心道:“阿川,没受伤吧?”
“没有,他拿我当大舅子,不敢下手,”徐洛川嫌恶地拍了拍手,“脏死了。”
徐洛音听到这些,心跳有些快,忍不住问:“爹爹,真的退亲了吗?”
“自然是真的,”徐疆的大掌拍了拍她的头顶,笑道,“过几日,爹爹为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忠宁侯府配不上你。”
徐洛音静了静,轻轻颔首。
“对了爹,这几日我带阿音出去玩吧,她总是闷在府中,这样不好,”徐洛川顺势提道,“万一阿音遇见喜欢的公子,也省得你们帮她找了。”
白氏为难道:“可是阿音不愿出门……”
“我愿意的!”徐洛音马上接话。
察觉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期待,她抿了下唇,正要找借口,白氏握住她的手,笑道:“好好好,愿意出门就好,我让侍卫们跟着,你想去哪儿都行!”
徐洛川一口否决:“不行,侍卫太惹眼,有我就行了,我会照看好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