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舟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最后一句话,眼睛顿时瞪大。
“他家出什么事了?”
车队经理皱了皱眉,不太确定道,“我也是听另一个投资人说的, boss的父亲好像生病住院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庄静纯为什么不告诉他?
徐熙舟又气又急,赶紧拨了个电话给庄静纯。
好半响,那头才接起。
“青训营结束了?”庄静纯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沉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伯父生病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徐熙舟直接开门见山。
庄静纯愣了一下,轻声道,“他的病不是很严重,做完手术就好得差不多了。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意大利站的比赛很快要开始了,我怕你分心。”
“这关比赛什么事?我可是你的……”
见车队经理探究的视线看过来,徐熙舟不得不把协议男友四个字吞了进去。虽然车队经理听不懂中文,但还是以防万一。
“我也算你的朋友吧,而且伯父伯母对我都很好,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跟我说一声的。”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你这个人,简直是……”徐熙舟咬了咬牙,被他气得够呛,一怒之下直接挂了电话。
他没回伦敦,而是让车队经理直接送他去了机场。
他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直飞法国里昂。
到达里昂时,已是傍晚,他拖着行李箱,出了机场,才发现自己忘记问庄静纯父亲在哪家医院住院了。他有些懊恼,只好坐上出租车,先去了庄家的别墅。
庭院里静悄悄的,别墅里也没开灯。估计庄静纯还陪着庄父在医院里,没有回来。
徐熙舟掏出手机,想联系庄静纯,却发现手机没电了,他当时在飞机上睡大觉,完全忘了充电。
徐熙舟低咒了声,踢了脚路边的鹅卵石。他拉着行李箱,背着背包,满脸无奈的在院门口的花坛边坐下。
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在这等庄静纯回来了。
九月初,夜风中有了一丝凉意。徐熙舟只穿了件薄薄的t恤,坐在路边,裸、露的手臂被风吹得有些冷。
他缩着脖子,又累又饿,努力打起精神,盯着别墅大门的方向。
过了不知多久,一道刺眼的车灯扫过来。无法适应骤然变得明亮的视野,徐熙舟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指缝里,出现一个高挑修长的逆着光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
庄静纯看清坐在花坛旁的人后,满脸的不敢置信。
“我当然是来看伯父的,正好有两天假。”徐熙舟摸着干瘪的肚子,满脸委屈。
“我手机没电,在这儿等了几个小时,快饿死了。”
“你就不知道去找邻居借充电器?”庄静纯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我又不会说法语,你让我怎么借?万一人家以为我是入室抢劫的,一枪毙了我怎么办?”
庄静纯重重揉了揉他的脑袋,简直被他气笑了。
“不会说法语,你还不会说英文?”
“……也对,我差点忘了。”
徐熙舟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饿傻了,都忘了法国人还会说英文。
进了别墅。
徐熙舟放下行李箱,跟着庄静纯进了厨房。他眼巴巴地看着庄静纯打开了冰箱,余光看到里面有个三明治,他咽了咽口水,正要伸手去拿,却被男人拍了下手臂。
“过期了,不能吃。”
徐熙舟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三明治扔进了垃圾桶,欲哭无泪。
“可是我快饿死了,我只想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庄静纯从最下面的冷藏格里拿出一罐巧克力,“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好吧。”
徐熙舟捧着那罐巧克力,没滋没味的吃了起来。
另一头,庄静纯卷起袖子,把挂在墙上的煎锅拿了下来,开始准备食材。徐熙舟咬着巧克力,好奇地凑过去,“你要煎蛋吗?”
“做墨西哥卷饼,你不是快饿死了吗,这个是最快的。”
徐熙舟嚼着嘴里的巧克力,眼冒绿光的盯着他。
“你还会做墨西哥卷饼?多放点烤肉和培根,对了,还有火腿和煎蛋,越多越好。”
徐熙舟说着说着,口水差点从嘴角流了下来。等闻到烤培根的香味时,他更是馋的不行,忍不住偷吃了一块。
庄静纯看他偷偷摸摸地舔着手指,也没戳穿他,把剩下的材料都卷进面饼里。墨西哥卷饼做好后,用刀一切,分成两半,再用锡纸包住,装盘,撒上番茄酱和辣椒酱。
徐熙舟捧起卷饼,顾不上烫,直接咬了一大口。煎得外焦里嫩的培根还有火腿的香气一起涌进嘴里,带来强烈的饱腹感和满足感。
“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墨西哥卷饼!”把最后一小块面饼吃完,徐熙舟津津有味的舔着手指上剩下的番茄酱。
“吃完就早点休息,都十一点多了。”
徐熙舟点点头,看着菲佣进来收拾餐桌,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他上了二楼,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和背包已经放在庄静纯的房间了。
想到自己之前在这打地铺的时光,徐熙舟不禁有些怀念。
他打开衣柜,习惯性地去最下层找防潮垫。一道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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