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就当没看见。”消散到最后,芙姝轻轻握着他的手,斟酌地开口,“就当你未曾见过我,我也未曾见过你。”
芙姝许久都未曾动作,雪纷纷扬扬,不一会儿便覆了满头。
……
又是一年春天。
芙姝从榻上醒来,发现外头已经悬挂了新桃符,随风飘着。
她惫懒地起身对镜梳洗,发现自己本来微钝的下颌尖细了不少,眉眼亦被病患日夜磋磨得少了几分凌厉。
门外忽然响起三道急切的叩门声,芙姝抬眼望去,是郡守府的小厮。
夏桃慕喊了两声今日休息,那小厮仍旧敲了数十下。
芙姝简单地束了个发,裹了轻裘便出去了。
上了马车,小厮一路上恭恭敬敬的,谄笑着送上一盒沉甸甸的东西。
芙姝瞥了一眼,没有收,直到她成了郡守府的座上宾,郡守在她面前以示忠诚般地叩了三下首,她才堪堪将那木盒拢入袖中。
那木盒之上,还有一张拜帖。
收了钱,芙姝弯起眼:“我没记错的话,你曾是我弟弟的人,如今怎的投靠了吴王?”
“在下愚笨,只是世道多变,在下亦是水随大流草随风罢了。”
芙姝对此只能付之一笑,袖子下的手微微蜷起,她如今已经被废为庶人,吴王便接了她的位置。
不过她知道吴王也不是个善茬,箫禹这是才端完狼窝,又迫不及待地造了个虎穴。
争吧,使劲儿争,她要亲眼看着这个本就无药可救的朝堂倾覆,然后让箫禹像条狗一样在她面前苦苦挣扎,承认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