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可她越是反抗,桓崇的情绪似乎越是亢奋。他的双手把在她的腰间,只凭头颈便轻易蹭开了无忧的外裳,灵巧的舌头更是顺着衣襟的走势,自下而上地滑了过来。

男子与女子,在气力上怎可匹敌?!

见桓崇岿然不动,无忧愈发慌乱,再一抬手胡乱抓过去的时候,好巧不巧地竟然揪开了他的头巾。

乌发倾泄,桓崇的动作一滞。他方抬起头,只见面前的女郎衣衫散乱,一双妙目里含着泪水,仿佛饱受了惊吓。

天色渐晚,屋中渐暗,可女郎眼中的泪水却是亮得耀眼,亮得让他...自惭形秽。

桓崇脱了弦的理智瞬间归了位。

...她为他忙碌了一天,可瞧瞧他现在又要拿什么当回报?!

他无地自容,几乎是狼狈万分地从无忧身上下来,又刻意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一眼。

“我,我去浴房一趟!”桓崇的声音,沙哑得怕人。

而后,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说完这句之后,那人一掀衣袍,做贼一般地便落荒而逃了。

... ...

刚才他坐在一旁的时候,身下正中那处,衣裳支棱着翘起来,仿佛扎起来的一顶小帐篷。

无忧就是再懵懂,这会儿也蓦然意识到,之前她无意之中握住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难怪桓崇的反应那般强烈...却原来,那机关就在她自己的手上!

无忧越想越是懊恼,她羞得用双手捂住热烫的脸颊,可是和缓一会儿后,再意识到自己的小手摸过什么...她窘得恨不得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去!

呜...这也太丢脸了!

... ...

无忧这边不好过,桓崇那边更不好过。

兜头泼下了两大桶冷水,泼得他身上都起了战栗,桓崇的头脑和身体这才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几天虽然短暂,但他和无忧之间的关系进展飞速。

都已经说好了要慢慢追求她、等她心甘情愿的,眼见着希望在即...

可是,就在刚才,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她的面前,不过就是一张薄薄的麻纸,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恨恨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跟着一拳便要往墙上砸去。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朝着廊外的那扇门,“郎君?”

桓崇皱起眉,厉声道,“谁?”

外头那小厮道,“夫人刚才临时让我们抬来了一桶热水,说是给郎君沐浴用。”

桓崇一怔,脸上顿时显出了复杂的神色。他朝着里屋的方向望去,默了一瞬,道,“...抬进来吧。”

... ...

桓崇头一回在浴房里磨蹭了这么长的时间。直等到把头发都擦得干的不能再干,他这才从重新回到了里屋。

无忧正在指挥侍婢们合上那笼箱盖,见他出来了,她轻轻咬了咬唇,大眼睛向他一睐,柔声道,“天晚了,我们用饭可好?”

冒犯了她这么多回,他本以为这回等来得必是一张冷脸,不妨她的态度竟然这般可亲?!

桓崇盯着她,呆了一呆,却见无忧睁大眼睛瞪着自己,声音也加重了些,“夫君,好不好!”

他赶忙点头如捣蒜,“自然,全听你的!”

一餐饭毕,再洗漱整理一番,桓崇最后行到那口巨大的笼箱前,犯了难。

桓崇承袭陶侃,作风一向勤俭。他为人公允,吃喝与众一致,因而深得拥护。他知无忧是出于一片好心,可她给他带得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但若是实话实说...他瞧了眼已经换好衣服,在镜子前卸着钗环的无忧,心内又忐忑起来。

铜镜是无忧从建康带来的那面,她一边卸去发上耳上的首饰,一边从镜中偷窥那人,却见他一会儿瞧着那口笼箱,一会儿再向自己望来,仿佛遇上了什么难事似的。

无忧“哼”了一声,等她把头上最后的那只珠钗卸下来的时候,她回身道,“明日,我会让曹承带着我曹家的侍从跟在你们的队伍后面。”

桓崇惊讶地张了张口,却见无忧走到床前,将被子一掀,便钻了进去,“放心,军中的规矩我懂。我为你准备的东西,绝不会假公济私,要你荆州军的人马费心。”

说着,她再向桓崇望去一眼,“若无事,便劳烦夫君熄灯,早些歇息吧,不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 ...

所以,她什么都预先为他考虑好了?!

桓崇心神一荡,迅速灭了四处的灯火,飞也似地来的床边。

这几日,无忧都没有抗拒他的亲近,晚上睡觉时两人甚至都开始同盖一被了。

可...桓崇望了望无忧身上裹得死死的被子,再瞧瞧自己这侧重新拿出来的被子,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生分了啊!

他不情不愿地钻进这被子里,躺了没一会儿,他便朝无忧的方向蹭了过去,“无忧,我好冷...”

声音低落,可怜巴巴的,还有点带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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