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红药垂下头去,本就粉红的脸色更泛起了羞怯的晕红,“是...是的...”

“那时,来了好多军汉,我真是怕极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真被他选走的时候,我反而不怕了...之后又过了这么些年,我和他...虽然生活上多少有些磕碰,我却是真地不能再满足了...”

白璧不可为,容容多后福。

从她含羞而笑的表情就能看出来,红药现在的生活,比从前要好上百倍千倍!

无忧由衷道,“知道你还活着,而且生活得很幸福,我也真地为你感到高兴!”

红药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抬起头,想了想后,认真道,“县主,关于桓校尉,我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你。”

“什么?”

红药神神秘秘地道,“...其实,当年选伎的时候,桓校尉也在。”

无忧呆了一呆,却听红药道,“但是,我记得很清楚...”

“那么多的将官里,只有桓校尉是唯一那个空手来、又空手去的。就连陶公向他发话,他还是谁都没选。”

... ...

“阿崇?你回来了?!”

“子昂,究竟几时回来的?!”

周光和桓崇刚来到武昌州府的大门,迎面便遇上了一群旧相识。

这几年来,桓崇原来的军营中的同袍,早已重新调配到了各个地方。此刻难得再次相见,众人欣喜寒暄之余,心头又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这次倒是聚全了,可当初那个引领他们的人,却因病,没能看到这重聚的景况。

... ...

天才刚黑,武昌州府便燃起了灯火。

眼见着开席在即,州府官员皆已按职就位,而桓崇等人便坐在将官一侧,一面时不时地闲谈几句,一面等待着小陶将军。

就在等待之中,这时门外突然步进来了一个长身潇洒的郎君。

那郎君生得出众,派头也足,甫一进场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而且,相比他人而言,那郎君来得最迟,可他不仅没有一丝惭色,还在一个侍从的引领下逸逸然地独坐在了陶家家眷那侧,神态高傲得很。

周光用手肘捅了捅桓崇,笑道,“那位不是陶娘子的夫婿——王恬王郎君吗?”

只见那王恬刚落座,州府里便有官员主动上前寒暄,可那王郎君非但没瞧他们一眼,他还一个人在那边,自顾自地倒起茶来,仿佛围在他身前的人,不过是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桓崇应了一声,道,“就是他。”

周光笑着摸了摸下巴,道,“哟,子昂,你瞧!哈哈哈,那刘主簿平日里最瞧不起我们这些军人,如今对那王导的儿子伏低做小,人家非但不理,还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哈哈,我虽然不喜欢那王郎君,这时候也不得不对他生出些好感了!”

王导么...他也是打过交道的...

一个八面圆融的老狐狸,竟会养出这么个爱憎分明的儿子来...

桓崇笑了一笑,也给自己和周光倒了杯茶,“...省省口水吧。你我要是到那王郎君跟前,得到的白眼保证比刚才刘主簿那个更大。”

周光“哈哈”地笑出声来,他接过热茶,啜饮一口,忽而道,“哎、哎!子昂,他好像看着你呢!”

桓崇怔了一下,向王恬的方向望了过去。

隔了老远的距离,王恬的目光一径看向他。见他回望过来,王恬挑起一面的唇角,致意似地,将手中的茶杯举起。

而后,他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 ...

今年的元会,气氛比往年要沉闷多。

桓崇坐在众人之中,微拧着眉头,思绪也是信马由缰。

无论是因为担心陶公的病症,还是挂碍对面那显出挑衅之意的王恬,或是...心中记挂着得那个她...总之,他今晚的兴致并不太高。

不过,幸好他还记得临出门时她说得那句“少喝酒”,因此整个席上,桓崇只是略饮了几杯。

等过了午夜,元会一散,他便和周光一起回了陶府。

历年元会,男宾在州府共聚,女宾便在陶府的侧堂共度。

桓崇和周光到的时候,女宾这边的宴席也才刚散。

离侧堂越近,桓崇的心跳得越快,他急不可耐地走到侧堂的正门口,直探头向内瞧。

“红药,回家了!”这时,周光在一旁高兴道。

处处皆是红衣彩裳,桓崇在人群里寻了半天,也没看到无忧的身影。此刻一听到红药的名字,他赶忙回过头来,厉声问道,“她呢?!”

红药本就满脸焦虑,此刻被他这么冷语一吼,更是打了个哆嗦,周光顿时不乐意了,“喂,子昂,有话好好说!”

桓崇微微皱了皱眉,却听红药急声道,“县主说她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刚才宴会才进行一半她就回房了。她不要人陪,也不要医师,只坚持说自己躺一会儿就好...”

她连口气都没喘,一迭声道,“桓校尉,县主离开时,脸色白白的...我实在担心得不行,你快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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