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闭了闭眼:“我会常来看你的。”
那道熟悉的身影渐渐走远,徐玫合蜷缩起手脚,牢牢地抱紧了自己,果然,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父母…也会有别的孩子,朋友…陈知巧现在应该在忙着婚礼的事情吧。
到头俩,只有她自己孤零零的,谁都不会挂念她。
“姐姐。”
少年的声音和煦又轻柔,在寒冷的一月间无疑像是一缕阳光落了进来,但徐玫合却没有欣赏的心思,猛地抬起头盯着那张清秀无辜的脸,眼带憎恶:“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看你笑话啊。”程颐似乎因为她的话感到有些惊讶,笑意盈盈地打量了一圈周遭的摆设,“看多了姐姐风光的样子,现在这样子,其实也不赖。”
徐玫合滞了滞,她没想到程颐会这么直接,看自己落魄了,所以他的恶意都完全不加掩饰了吗?
“你怎么敢,你居然敢——”
程颐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道:“我为什么不敢?”
“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和爸爸说吗?不对,不用等我出去,等下次我妈来的时候我就会和她说,她们眼里可堪重任、彬彬有礼的好孩子私底下却是另外一副面孔。”
她话音刚落下,程颐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明明是明朗清俊的长相,但是这样冷漠中带着戾气的笑容让他无端显出一种阴狠。
“我哪里有姐姐厉害呢?在祸害人这方面,姐姐的丰功伟绩,可不少呢。”程颐低低出声,但语气中的狠戾让徐玫合警觉地往后缩了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颐随意拉了个椅子坐下,身段修长的他坐在椅子上望着徐玫合,竟然给了她一种快要无法呼吸的逼仄感。
“我妈妈…”程颐还没继续说下去,徐玫合就尖声打断了他:“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要是她不勾引别人老公,不生下你这个孽种,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如果她有罪的话,醉酒强奸、非法囚禁别人的徐剑容又要怎么判罪?”程颐语带厌恶,“你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经过,只是下意识地将怒火发泄在了更弱小的人身上。放在以前,你敢对着掌握着你经济命脉的徐剑容这么放肆吗?你生气,不过就是因为未来徐家的资源不再是你一人独享,你是在替你的妈妈愤怒吗?”
在徐玫合惊惶的目光中,程颐勾了勾嘴角:“你从头到尾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你这样生性凉薄的人,落到现在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程颐站了起来,无视徐玫合恨得咬牙的怨愤神情,大步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