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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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天马行空的想象啊!多可爱啊,她心中长了翅膀,如此自由快活,他为此感到高兴。

他才没有吃醋, 也没有因为她果然中意英武俊朗的男子而自惭形秽。

他没有。

握握拳, 顾亭远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询问道:“你可是要著《兔妖历险记》?”

陈宝音听着他的话, 愣了一下, 缓缓摇头:“不是。”

她其实没想那么多。

一开始,就是被他写话本刺激了, 自己提起笔,也要写一本, 不像他那本似的气人。

情节在脑中唰唰出现时, 也没想太多,顺着心意就写出来了。

仔细想想,有点像小兔妖历险, 但又不全是。

“你给这个故事想好结局了吗?”只听顾亭远又问道。

陈宝音想了想, 仍是摇头:“没有。”

她只顾着让小兔妖洒脱随意了,怎么收尾,根本没有思路。

“写书, 想好结尾,会简单许多。”顾亭远说道。

他试图站在一个著作者和一个读者的角度, 为她梳理思路, 引导她下面的创作。

陈宝音仰头看着他, 书生站在灯海中, 成片的璀璨灯光照亮他的脸庞, 说出的话语像春风一样柔和。渐渐的, 她眼睛移不开了,只知道望着他。

转眼,开学了。

陈宝音要给孩子们上课,没有太多闲工夫琢磨话本了。

银来入学了,这下教室里最后一个空桌位也满上了。有些熟面孔消失了,加入了七八个新面孔。

是那些孩子的家里,把识了一些字的孩子叫回家去了,换上不识字的孩子——他们出了一整年的钱,换个孩子怎么啦?

陈宝音没说什么,照样教。老生教《三字经》,新生教《千字文》,顺便让老生温故而知新。

这日,赵老太太坐马车来到家里。

她脸色很不好看,丧气得厉害,跟吃了多大的亏似的,满肚子怨愤无人诉,绷着脸走进屋里。

一进门,她顿时“哈哈哈”的笑起来,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我家文曲改邪归正啦!”

这份快活,她没有人可以分享,赵家的人不能说,不能让赵文曲知道她算计他,否则就白费工夫了。

只有陈家,可以跟她分享快乐:“我就说,他是个好孩子!”

雇主如此高兴,陈宝音便配合地问了句:“您怎样跟他周旋的?”

“我就这么说……”她刚递了台阶,赵老太太便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起来。

那日赵文曲回到家,就跟老太太对峙起来。老太太坚持要给干女儿一百亩地做见面礼,赵文曲便说她:“你疯了!不可能!”

赵老太太按照陈宝音教的,说道:“这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赵文曲说:“这是爹留下的,有你一份,也有我一份!”

算他还没混到底,说出“什么你的,都是我的”这种话。

赵老太太便道:“你那份被你败干净了!剩下的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赵文曲还是不同意,他觉得剩下的那些也有他的份,这些年他浪荡惯了,怎么可能过得了紧紧巴巴的日子。

赵老太太便说:“给你就只会败坏!”

赵文曲想证明自己不只是败坏,就只能上进。但他不想上进,他这种烂人,烂到泥里才好。死去的老头子,也不配有一个上进的后代。

可是,如果他不上进,他铁了心的亲娘就不会管他的事,他以后就只能过着紧紧巴巴的生活了。

“一大早,他就去农田里巡视了!”赵老太太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她高兴啊!真高兴啊!还很佩服,对陈宝音说:“多亏了你啊,宝丫儿。”

多亏了她,才能没动刀动棍,没打没骂,就让赵文曲改过自新,愿意上进了。

如果赵文曲能上进,哪怕他仍然赌呢?赵老太太也不会太害怕了。她最怕儿子只会挥霍,等她百年后,儿子落得凄惨下场。但现在,他有糊口的能耐了,她就不担心了。

“好孩子。”她一脸慈爱和满意地看着陈宝音,“我们文曲啊,也是个好孩子。你不知道,当年……”

当年赵文曲是个很好的孩子呢!现在他改过自新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赵老太太觉得这是一门很好的亲事。

“当年啥当年!”杜金花打断了她的话,“你说完没有?说完就走吧!”

她一点儿不想听当年的事。

当年咋了?变坏就是变坏,强行狡辩什么?她不爱听。别带坏了她的宝丫儿。

赵老太太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杜金花轰出去了,她急得“哎哎”的叫唤:“亲家母——”

“谁是你亲家母?!”杜金花猛地睁大眼睛,“好哇!你居然打着这个主意!你个黑心烂肺的婆子!你给我滚!”

抄起扫帚,把赵老太太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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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就跟陈宝音道:“老婆子,心黑得很,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呸!”

赵文曲的名声都烂透了,就算当年委屈又咋样?这些年的混账事,可没人冤枉他。谁家姑娘嫁过去,那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

陈宝音低头喝水:“嗯,嗯。”

只有赵老太太,假装不高兴地前来,真的不高兴地回去。

坐在马车里,随着车厢摇晃,回想着当年的事,苦涩地叹了口气。

冬去春来。

那么冷的冬天,仿佛一下子就走干净了,温和煦暖的春天到了,让人丝毫想不起寒冬的凛冽。

村民们脱下棉袄,换上薄衫,开始了新的一年劳作。

陈宝音穿着新衣裙,手里挥着根柔软的柳枝,心情愉快地去学堂。

走到一半,遇到顾亭远:“陈先生。”

陈宝音止步,还礼:“顾先生。”

“陈先生要去上课?”直起身,顾亭远问道。

“正是。”陈宝音回答。

顾亭远跟着她往学堂方向走,问道:“不知陈先生的书,写得如何了?”

“哦,没写了。”陈宝音随口回答。

顾亭远意外地道:“为何?”

陈宝音答道:“不想写了。”

她一想到小兔妖后面会遇到豹妖,大妖王,王孙公子,前朝皇子,寒门小子等,就头大。

太多了。

不想写了。

顾亭远一怔,随即面露惋惜:“如此惊艳世俗的故事,就此不写,着实可惜。”

求子

陈宝音看他一眼, 没说话。

这人惯会讨好人,专往人心坎里说话,不能随意搭理他。

“先生可否想过,写一本小兔妖和书生的故事, 只有他们两个?”顾亭远询问, “人物简单一些,故事就会好写许多。”

陈宝音想了想, 只有小兔妖和书生的话, 故事大抵是这样的。

小兔妖下山,遇见书生, 一口咬下去。书生吓坏了,小兔妖觉得他软弱, 兴趣缺缺, 跑走了。

“不行。”她摇摇头。

顾亭远却道:“书生为何会吓坏?他读圣贤书,胆魄未必如身躯那般软弱。”

陈宝音便看向他问:“那,依你之见?”

顾亭远道:“或许, 书生见小兔妖生得貌美可爱, 心甘情愿被她咬?”

他语气温和,眼神闪动着别样的东西,但陈宝音没发现。她眼睛一亮, 思路打开:“他变心了!”

顾亭远一愣,变心?

只听陈宝音语速飞快, 兴奋说道:“又有个猫妖出现了!她比小兔妖更漂亮, 书生一见到她, 立刻变心了!”

“兔妖气坏了, 狠狠咬了他一口, 跑走了。”讲到后面, 她的口吻再次兴趣缺缺。

没意思嘛。

顾亭远抿抿唇,耐着性子道:“你这样写,不符合情理。”

陈宝音看他:“怎么说?”

“你把书生写成了没脑子的傻子,见一个爱一个,不考虑后果。”顾亭远说道。

陈宝音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她改动了一下:“那就是书生变心后,担心兔妖报复,于是跟猫妖合谋,把兔妖杀了。”

顾亭远:“……”

“猫妖还把兔妖的妖丹挖出来,自己吃下了。”

“不行。”不等顾亭远说什么,她先摇头了,“兔妖是女主角,她不能死。”

“兔妖被杀后,魂归妖山,被妖王救下,重塑肉身。兔妖欠他一条命,被要求当压寨夫人……”

“不可!”顾亭远打断道。

陈宝音驻足,看向他道:“为何?”

“不可。”顾亭远脑筋转得飞快,“妖王未必是男的,兴许是女子呢?”

“可是读者喜欢妖王是男子。”陈宝音反驳道。她编故事时,第一直觉就是妖王是男子,而且修为深厚,容颜英俊,气质深沉如谜。

“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陈宝音还是很愿意听从他意见的,“那就,是个女妖王,女妖王有个弟弟,因为身体孱弱,虽然容颜俊美,却始终没有小妖愿意嫁给他。女妖王说,我救了你一命,你给我弟弟做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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