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照红袍,星光映笑颜。
拜天地时是最喜庆,入洞房时更是憧憬。
“水犹寒,可别忘了你刚才拜堂的时候说过什么,以后……”
“以后白首相依,与子偕老,万事……从你。”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渐渐远去,又渐渐被阖上的门扉隔绝。阎绮陌将巫锦抱到床上,搂着她倚着床栏靠了会,似乎还沉浸在方才拜堂的喜悦中。
巫锦乖巧偎在她的怀里,望着帐幔上飞舞的两只彩凤,脸颊渐被烛火熏红。
“小锦,我帮你更衣吧。”阎绮陌垂眸望着她,言语温柔,但眼波分明已动荡不安。
“好……”巫锦笑着看她,一颗心已然跳得失了节律,“阎绮陌,你……”甜润的声音突然顿住,巫锦脸色一变,按住她已经挪到自己腰间的手,坐起身来:“这是什么?”
阎绮陌猝不及防被打断,微微一愣,随即看到巫锦在自己衣袍上捻下了一缕发丝。“怎么了?”她困惑道。
巫锦的眼睛此时变得格外尖,她把这缕发丝同阎绮陌的头发比了比,粗细有异,又同自己的较了较,颜色颇差,自己的要浅一些。
但柔顺丝滑,明显是年轻女子的!
阎绮陌也发现了。她错愕地愣住,或是说被巫锦幽怨的眼神吓住。
巫锦又俯身过去,耸着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还抓起她的衣袖来仔细闻,果然掺杂着一抹与阎绮陌往日身上不同的、其她女子的淡淡脂粉味。
“阎绮陌,你昨晚去哪了?”巫锦的眼神这下除了幽怨,还有“捉.奸”以后的愤怒,声音也冷冷的反常。
阎绮陌眉心一跳,昨夜去找红儿请教的时候竟然没注意到怎么沾上了一缕发丝!至于那烟花柳巷之处脂粉气息本就浓厚,那些姑娘打个扇,脂粉扑在空气里,自己难免多多少少都会沾上一点,更没想到,竟然因为忙得忘记换衣,被小锦嗅出来了。
“小锦,我……”若是小锦知道自己求亲都是靠问的别人,会不会以为自己心意不诚?若是她不信自己去那种地方只是为了求问,会不会误会更深?她想了想,权衡道:“你别误会,应该是云婳的……”
“真的吗?”
“……真的。”
巫锦当即起身,毫不犹豫,手里还捏着那根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