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一次,也是以为自己是要把玉佩送给小锦。
“水犹寒……”云婳抓着她的衣衫,声音哽咽,低低埋着头抽噎着。过了许久,又断断续续地呜咽起来。
云婳性子一向刚直坚毅,鲜少在人前示过弱象,此刻却不管不顾身边有一群血莲教的教众,任由眼泪宣泄而下。
她气急恼急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万念俱灰过,想过要放弃,想过回了无妄神教就再也不要和水犹寒有瓜葛,却没想到刚刚筑起的堡垒就被人击垮。甚至那块玉,就像个玩笑话,就像一场不切实际的幻境。
她突然抬起头,张口咬在水犹寒脖颈上,狠狠用力毫不留情,直到嘴里有了浓浓的铁锈味。
水犹寒抱着她任她动作,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无声安慰着,这时蓦地听见云婳问起:“疼不疼?”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嗡着厚厚的鼻音,水犹寒一时怔住没有回答。旋即颈间一阵锐疼,是云婳又扑了上来,牙尖的气力甚至比上回更大。
一条细长的血线从脖颈蜿蜒而下,染红了襟前的白衫,水犹寒忽然反应过来,轻笑道:“好疼,不是梦。”
脖子上的力气骤然一松,水犹寒往四下望了望,教众们急忙或别开眼或转过头,低着脑袋继续忙自己的事。她拍拍云婳的背,低声在耳边道:“我先带你回去。”接着打横将她抱起,带回了屋。
走的时候云婳轻轻提了声:“喂,玉……”她想说,还有另一半掉在地上。
可水犹寒却似没有听见那样,抱着她就要回屋。云婳扭着头恋恋不舍盯着地上那半块碎掉的宝玉,眼见自己离它越来越远,小小的绿色光点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她只能后悔又委屈地收回眼,埋在水犹寒肩头默不作声。
不该摔。云婳觉得自己此刻肠子都快悔青了,她被水犹寒抱进屋,四下无人了第一句问的便是:“那块玉真的是给我的?”
水犹寒将她抱到床上坐下,自己则坐在旁边,轻轻点了点头。
她把手掌摊开,把玉翻过来,唯恐她不信似的又让她看那个“云”字。
云婳是看得再清楚不过,她悔恨地咬了咬牙,蓦地蹭起身。
“你要去哪?”水犹寒几乎是同时问起,下意识跟着立了起来。
“还有一半掉在外面!”云婳满脸泪痕尚没来得及擦,眼眶边缘都是通红的,“我去把它捡回来。”
水犹寒却抢快一步到了门前,把栓锁一拉,扣住了。
她挡在门前回身道:“不要了。”在云婳的错讷中又解释,“已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