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刚回过神,手里就被塞进一根掉光了叶子的枯树枝,正是水犹寒一直握着那根。
“啊,喂……”云婳咕哝着,把树枝握在手里颠了颠,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也没什么残余的热度,仿佛根本没被人碰过一样。
“干嘛?”
水犹寒往前走两步,弯腰捡了另一根树枝在手上,头也不回地道,“待会儿没空管你。”
言下之意,有危险?
不过……谁要她管了?按照臭冰块这单手残废的样子,谁管谁还不一定。
云婳的目光无意识落在了枯草丛生的山地上,依稀还能看见里面红红绿绿斑驳各色的毒虫,正蛰伏在暗黄的杂草堆间伺机而动。
若有人靠近,凶险必然一触即发。
除了初下山脚时她把残废推进枯丛那时候惊动了一地蛇蝎毒虫,剩下时间两人都是以不惹麻烦为上,趋避着与这些毒物正面碰撞,也尽量不去惊扰它们。
再者这些东西就算有毒,按寻常来说也近不了她们的身。况且残废身手不是挺好的嘛……
哪儿来的危险?她还真想知道。
云婳拿着手里的树枝甩来甩去把玩了会儿,行至半路,轻松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眸光一凛,直直盯着前面。
残废带她走的这条路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小路,就在昨日她们去的那两块峭壁下藏着,位置挺偏僻的,若不是有心去找,恐怕还难以发现此地。
僻路的尽头,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泥巴土地曝露在眼前,土地连着峭壁的斜面角隅下,还有一个黑黢黢小小洞口。
洞口前面,匍匐着一条蛇。不,一只巨蟒,尖头平眼,两只利齿从上颌倒生而下,与腥红的蛇信一齐露出,暗黑色的表皮上一滴滴黏稠的液体溢出,恶心又渗人。
云婳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在地摸了摸手臂,把袖子捞下来遮全了。
巨蟒的尾巴晃了晃,缓缓抬起脑袋,半个蛇身一挺,竟足有一人之高。体形硕大,像根粗实的树干。
它嘶嘶几声,啪嗒,一滴黏稠唾液打在地上,眼中凶光毕露,直盯着跟前的二人。
看来是把她们当猎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