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坐过去,讶异地发现水犹寒脸上竟挂着些许的疲色,虽然微少,但却算一项难得的发现。
差点以为残废是冰块、是木头,没想到还是个会累的普通人嘛。
云婳喜滋滋地想了一会儿,脑子出神半天,弯弯绕绕了一圈才想起原本要说的事情来。
她顿了顿,喉咙滚动:“我真没骗你。”说完觉得太短了怕水犹寒不明白,又重新添了一句,“以前蛛丝草是生在那个地方的,我好几年没来了,哪想到它竟然消失了。”
“嗯。”
“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个字?”
水犹寒闭上眼,靠着树背,没理她。
云婳“嘁”一声送她个白眼,也倒在粗壮的树干上接着养神去了。
翌日清早,云婳是被一束穿透疏叶的阳光扰醒的。不知不觉在树干上靠了一夜,醒来的时候腰背酸痛,脖颈也麻了半截。
她动了动僵麻的脖子,抬手上去揉了揉,半眯着眼睛偏转过头:“喂,残……”话还没说完,便发现旁边已是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
——残废不见了。
方才那副睡意朦胧的模样骤然不见,云婳跳起身来,瞪眼绕着树左右看了看,就是没瞧见水犹寒的影子。
残废丢下她跑了?自个儿跑了?
该死!混蛋!刚醒的云婳顿时生了一肚子气,撒气般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树干啐了一口,骂了水犹寒一句,气哄哄抓起地上的果子咔滋咬了一口。
还挺使力的。一口下去红红的果子缺了半边,云婳把它含在嘴里,发泄一样咔滋咔滋嚼个不停,每一下都发出清楚的脆响。
哼!臭残废!小人!王八……
等等——
这哪儿来的果子?
云婳可不记得昨晚来树下的时候这里有什么红色的野果。她心下一惊,急忙俯身呸呸几下把嘴里不知名的果子吐了出来,抓着手里剩下的半边果子送到眼前,赶紧端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