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犹寒站在原地,淡淡望着她,语气却坚定不容置喙:“剑给我。”
“什么?”云婳满脸嬉皮笑意,看起来着实欠收拾。
“剑还给我。”水犹寒又重复了一遍,加了一个字。
竟然被她知道了。云婳心里嘀咕一声,索性大方承认:“是啊,剑被我拿了,你能怎么样?”
她歪着头凑过去,唯恐水犹寒不生气:“我就不还给你,你能怎么样?”抢?可能么?残废现在又打不过她。
云婳的狐狸尾巴又摇又摆地嘚瑟,可就是没如愿看见水犹寒发怒。
水犹寒轻阖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有了决断。她仍像一块冰山脚下孤居一隅的寒石,没有温度,亦不近生气。
还是先解决小锦嘱托的事吧。
“去后山吧。”她话锋一转,没再提及剑的事。
啧,这都不生气啊?云婳颇是讶异,盯着她瞧了半天,发现这个人真没什么表情。
啧啧,看来光抢一把剑还不够。心里算盘一拨,她又打起了别的主意来……
“那走呗。”
云婳把水犹寒带到后山,过了铁索串成的飞檐桥,一路往山深处走去,脚边的草丛便开始愈发生得蓬乱堆杂,只是光长草,不生花。
还有一点不寻常之处——这分明是在六月盛阳的夏日,天边的金辉穿透白云,自蔚蓝天际洒下,铺满了后山草地的每一寸,可脚下的草丛里却有不少枯黄萎死的草枝。
在秋冬季节才能见到的衰颓景象,怎么会在今下的烈日里就蔓延得如此宣肆?枯死的草,还不少。
云婳看见她眼底的疑惑,抿嘴偷笑,忍不住揶揄道:“蛛丝草可不在这里。”
水犹寒抬眸看她,皱了皱眉。
“这是后山山顶,除了杂草什么都不长,好东西都在山脚下。”这回她倒是说的实话,后山这片山顶平日都是用来罚弟子面山思过的,而下头的山脚……是一处公认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