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们先走吧。”阎绮陌僵硬地别着头,伸手牵住巫锦,没想到那手却毫不给一丝回应,拉她起来也是无动于衷。
回过头去发现巫锦正黑着脸盯着自己,眼神哀怨,分为不满。
“小锦……”
“脱。”
巫锦把要求说得干脆果断,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阎绮陌受了伤还不肯让自己替她检查治疗,莫非是活腻了么?想着她这般不珍惜生命的态度,巫锦就气不打一处来。
分明……分明是那么珍贵的东西……阎绮陌的命。
越想越是又气又委屈,幽幽的哀怨从黑漆晶亮的眸子里飘出来,飘荡在整间室内。
巫锦也不动,就这么盯着阎绮陌,任她牵拉扯拽自己的手,就是坐在原地不动如山。沉默的眸间似有言语,仿佛是在问:“你脱不脱?”
拉她几下都是毫无作用,反而看见巫锦眼底的委屈愈演越烈,阎绮陌顿时也有些慌乱了,赶忙又坐下身来:“小锦……”
不受应答。
阎绮陌心底叹口气,后背恰时地传来一阵疼痛,抓心刺骨,提醒着它显著的存在。
这伤口兴许是有些闹得厉害了,就当是为了治伤吧。阎绮陌转过身去,背对着巫锦,解松了衣带再抬手拉上肩头衣角,微微一扯,半边柔顺的薄绸借力滑下,一路散垮至腰间。
霎时大片肌肤曝露,如一整块天然而成的光泽白玉揭开了它披戴多时的面纱。似美玉无暇熠熠生姿,似温山软水、和田煦日中养出的精品于暗寂夜色下映出一片冷月的清辉。
清月萤辉,国色天成,偏偏有一团扎眼的红雾盖在了它的一隅。
红雾之上,有五只深入皮肉的指印。原来那嘶啦一声不止扯破了衣衫,还将五指尖锐的指甲嵌入了骨血中狠狠划下。
被儡人指甲划拉的皮肉不少翻卷在外,泛着浅浅的粉红,深的地方可见其下森森可怖的白骨,想必自然也是……伤及骨肉间的筋脉骸络了。
暗室里突然安静得有些沉闷,阎绮陌看不见自己后背的伤势,也看不见巫锦的面目表情。赤身裸.体下感官要比平时敏感许多,迟迟不闻声音心中难免疑思满腹,侧过头来想寻个究竟。
一具身体骤然扑上,腰间被两只纤细的手腕圈揽锁住,微微泛凉的后背有一片柔软的温热在不防间覆上。
阎绮陌怔怔顿住,后背的暖流一路渗进温凉的肌肤蔓延至四肢百骸,如此接近又赤|裸的肌肤相亲,是她平生第一次的偶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