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如何也想不到齐妙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你怎么想起问我父皇的身子?”二皇子目光湛湛。
齐妙既然来求三皇子,自然是做好了要信任三皇子的心里准备,便直言道:“这段日子我夫君不得见皇上一面,不知皇上的情况到底如何,我们递的牌子也都一并被退回,依我看,养心殿似乎是被控制住了。皇上的状况如何外人根本不得而知。你是皇子,应当知道皇上的情况吧?”
三皇子一手撑着下巴,一双手粘着浅色的袍角,面容上看不出多余的神色,只有沉思。
片刻后,他才问:“其实客观的说,这个天下谁来做主,于你和白子衿来说都不要紧吧?谁人的天下,以白子衿的能力都可以在朝中谋得一席之地,更合论还有你这般卓绝的医术。皇帝又不是神仙,难保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你与太医又不同,等于是超然世外的神医,这样好的情况,你又何必在多想其他呢?”
齐妙听着三皇子这一番话,心里就像是赘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
若是皇帝安好,若是徳王没有算计,三皇子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这样说,就说明这个国家或许是要易主了。
“那殿下呢?”齐妙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挑眉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一愣,似乎想不到齐妙会这样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齐妙见他不言语,当即又问,“殿下的腿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比我们都清楚,若这个位置若是您坐尚好,若是叫对付您的人坐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与我们来说,的确是谁做皇帝都无所谓,但是与您来说并不是。”
三皇子眸中精芒一闪,倾身向前凑近了齐妙,似乎不想错过齐妙任何一个表情:“你知道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会引来杀身之祸吗?”
齐妙噗嗤一声笑,无所谓的道:“这里只有你我,若是三殿下想将此话传出去,我自然是要找三殿下算账了。”
她笑时眼眸完成月牙儿,脸颊露出讨喜的梨涡,模样十分俊俏。让看到她笑的人都禁不住要跟着笑起来。
三皇子便也禁不住的轻笑出声,道:“罢了,既然咱们话已经说道这里,我便也不再绕弯子了。我的腿是谁伤的,不只我知道,就是你家白子衿心里也清清楚楚,这件事当初他或许还曾经阻拦过,可惜无果。后来你又救了我的性命,现在还准备将我医治痊愈,我很感激。只是现在的局势却是极为紧张的。”
三皇子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这才续道:“你想想现在朝中的情况就能知道了。父皇病重必定会寻一个能力超绝的皇子监国。如今虽然还不到哪一步,可距离也着实不远了。我不才华不并不出众,或许也只是个寻常皇子的命罢了。他日徳王若是有幸登上那个位置,怕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我,毕竟着是从前他要做,但是被你们夫妻俩懒了路的事儿。”
齐妙拧着眉,并未发一言。
三皇子却是笑了起来:“说到底,若是徳王与你夫君之间产生什么隔阂,说不定其中还有我的缘故在呢。”
齐妙苦笑了一声,并未接话。
“你啊。”三皇子见她这样的笑容,首先就心软了:“你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妇人,会这么一手医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罢了,我就与你说个实话,如今父皇的情况就连我母妃也不慎清楚,太医只说无大碍,但是我们看着父皇根本就没有退热的迹象,还在发着低烧,时间久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好?我母妃如今掌管六宫事宜,虽说大权在手,但是万贵妃积威已深,加上徳王势力强大,她要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我虽然可以看到父皇,但是我也只能看个大概,我只能说,现在父皇的样子看起来还无碍,但是我不知道是请发展下去父皇会发展成什么样。”
齐妙听闻皇帝不退热,心里就是一阵揪紧。这件事若是真的闹的打了起来,真叫皇帝因此而丢了性命,恐怕下一个被开到的不会是三皇子,肯定会是白希云和她了。
不行,决不能如此。
齐妙叹息了一声,道:“三殿下,皇上病的突然,且不论背后是否有人推手,我都觉得这个时候唯有让皇上身子痊愈起来才是最妥当的办法,一则,皇上仁德英明,这些年大周朝被治理的这样好,皇上的治理对于百姓来说是一种福气。二则,就算皇上龙体日渐衰弱,好歹也可以留下一个缓冲安排一切的时间,最起码不会叫一些动了歪心思的人成功。”
三皇子听着齐妙的话,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最后点着她道:“我说呢,你一个妇道人家竟然想关心起国家大事来,原来是你夫婿让你来的。你关心我的腿伤是一则,主要还是为了你夫婿来做说客的吧?这么一看,白子衿与徳王之间果然产生了龃龉,不然平日里他们两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若还是那般的好,怎么可能背后来做这种事?”
齐妙苦笑起来。
“实不相瞒,方才殿下猜想的正是,当初因为殿下的腿伤,夫君的确与徳王意见不符,后来的一些事我就不细说了。我做这些,上面说的原因是认真的,也可以再加一句,若有缓冲,我们一家的性命身家也可以有一个保障。其实我觉得三殿下应该明白我们的处境和苦衷,因为客观的说,咱们的处境其实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