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曦光,是我。
我顿了一下,哦,思靓有什么事吗?
没事qing就不能找你了,你很大牌嘛。
我笑了两声,有点勉qiáng,本来心qing已经渐渐有些好转,听到她的声音乌云好像又向我聚拢了。
那天宿舍里的人,没一个开口帮我说话。诚然她们没有这个义务,诚然我们jiāoqing也许还不足以让她们可以无条件信任我。
可是我还是心寒。
曦光。思靓过了一会开口,小凤昨天从上海回来了,她说那个电话是她接的,那天她本来已经到车站了,结果发现自己忘了拿身份证,回宿舍拿东西正好接了这个电话,挂了电话还记得要留纸条的,结果她急着出门转身就忘记了。哎,这个小疯子做错了事,容容虽然不计较了,但她请客赔罪是请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狠狠敲她一顿。
思靓的声音异常的轻松活泼,我想她大概是想营造这件事已经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氛围,可是这样的轻描淡写只是让我更加难过而已,只能僵硬着声音说:哦,我知道了,我就不回去了,在舅舅家准备论文答辩。
思靓说:回来不一样准备嘛,而且大家一起也可以讨论一下怎么应对老师。
还是不了,宿舍里太热了,舅舅家有空调。
我睁眼说瞎话,五月的天还没到,哪里会热了。
思靓也没再说什么。
后来陆续有小凤阿芬发消息来说什么聚餐,我一律找借口推掉了,人突然变得很懒。
好象什么都无所谓了。
反正
也快毕业了,不结束也结束了。
四月二十几号,我的论文指导老师打电话来,叫我去取论文修改意见。于是我一大早骑着表弟的脚踏车去a大。
可能今天不宜出行,路上为了躲避一只乱窜的狗,我狠狠地摔了一跤,回去换衣服的话就赶不上跟指导老师约的时间了,于是只好灰头土脸的来到a大商学院。
找到导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我忐忑的推开办公室的门,第一眼居然先看到了庄序。他站在指导老师旁边,听到开门声,抬头向我看来,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很快就移开。
我愣在门口。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指导老师是我们院的副院长,一向以严厉著名的一个老头。他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镜,你先在旁边等一下。然后就继续和庄序说话。
听他们的对话,也是在讲论文的事。这么说庄序和我抽到同一个指导老师吗?我们虽然不是一个系,但是同属商学院,抽到同一个指导老师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几率却很小。
这么巧的事qing要是发生在以前,我大概会很兴奋,现在却只觉得倒霉透顶,尤其在我知道今天我其实是来挨骂的qing况下。心里只希望他说完快走。
谁知道等了几分钟,庄序倒是说要走了,老师却拦着不让。你别急着走,一会我再跟你详细说说,我先跟这个学生说几句。
然后老师就把我叫过去。聂曦光是吧?
我点头。
指导老师把我的论文抽出来,然后就盯着论文不说话,好几分钟办公室一片静寂,我紧张得要死。
终于,老师开口了。我负责的学生里,你是初稿jiāo得最晚的一个。
老师,我我的初稿jiāo得太晚,来之前我就知道肯定会因为这个被老师质问,早就编好了借口,可是庄序在一旁,我张口结舌,事先编好的借口一个都讲不出来。
也是结构水准最差的一个,完全是拼凑。
毫不留qing的批评让我的脸蹭的烧了起来,真有恨不得挖个dong钻进去的感觉。
老师还在继续批评:你这样肯定不合格,我是不会让你这样的论文参加答辩。你放弃这次答辩吧,好好准备下,明年再来。
虽然以前就听说这个老师每年都会狠狠的恐吓学生,可是亲耳听到,还是被他这么严重的批评吓懵了。再加上这么难堪的一幕被庄序看到,我羞愤jiāo加,想要辩驳,又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讨好求饶的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庄序忽然开口了。老师。
我抬头怀疑的看着他,心想误会都解除了,你不会还要落井下石吧?
老师,也许她二稿会不错,论文都是修出来的。
一贯沉稳的声音,可是我过了好久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居然是帮我求qing?
他帮我说话,照理我应该开心,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却反而生出一股怒气。
这算什么?我才不要你为我说话!
我冲口说:老师,我明年答辩好了。
闻言,庄序和老师齐齐一怔。庄序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退回一旁,再也没有开口。
老师有些火了,敲桌子。你看看,说你两句就闹qing绪了。现在的学生啊,一届不如一届,剪刀加胶水,能写出什么要好论文?一个个脾气还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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