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医院。”裴司延语气不容商量,“你派个人跟我们。”
警察似乎也被他的气场震慑到,无奈答应:“行,那你们弄完再来。小刘,送这两位去医院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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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没伤到筋骨,打了破伤风,急诊医生清理完后缝了几针,包扎好伤口后,他们就去了派出所。
做完笔录已经九点多了,晚饭自然没空吃,宁姝从走廊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两名警察押着那个流氓走上台阶。
裴司延站在派出所门口,手里夹着根烟,一阵风吹过来,指尖那一点红色忽明忽灭,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警察正要把人押进大厅的时候,他忽然伸出那只夹着烟的手。
宁姝远远看见那流氓哆嗦了一下。
烟灰落在他衣领上,被一根漂亮的手指轻而缓地拂开,男人嗓音冰凉,依稀夹着哂笑:“你骂她什么?”
“没,没什么。”流氓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裴司延抽了口烟,慢条斯理地扯平他衣领的褶皱,看似动作温柔,却每一秒都像是凌迟。
“搁以前的规矩,也就是让你断根手指,断条腿。”男人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比寒冬腊月还要瘆人,“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不玩儿这些。”
流氓整个身子又抖了一抖。
裴司延笑了笑,收回手,把烟碾在旁边的不锈钢垃圾桶上,“要相信人民警察不是?”
他这话说得轻飘,也不知是真话还是调侃。
宁姝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吃人的气场,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可又莫名觉得爽。
裴司延稍稍转头才看见她,面色如常地抬了抬手:“有消息通知我,进去吧。”
“好的裴先生。”警察押着流氓进了审讯间。
宁姝慢吞吞走到裴司延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淡淡的香烟味里,她忽然脑子一热,问:“裴先生,您真的割过人手指啊?”
这种情节,她以为只有港片里的黑帮才会有。虽然三观不正,可当他说出那些狠话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酷毙了。
“骗他的。”男人不太明显地笑了笑,“我是个遵纪守法的生意人,又不是黑/社/会。”然后目光盯着她胳膊问:“还疼吗?”
宁姝下意识地摇头,当他伸手过来拉她胳膊的时候,虽然力道很轻,但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疼就说,又不丢脸。”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她伤口的包扎情况,“睡觉的时候注意点,别乱动,也别沾水,过两天带你去换药。”
“不用了裴先生。”宁姝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行,您那么忙……”
“今天的事我也有责任。”他望着她,表情认真,“我会负责。”
小张把车开过来,裴司延帮她打开车门,两个人并排坐在最后面。
宁姝今天受了惊吓,手臂也一直在疼,疼得整个人都有点麻木。吃完小张给她准备的夜宵,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暖暖的,低头一看,是盖着一件黑色西装。
她转过头看向裴司延,只见男人仰头阖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以前她也知道裴司延帅,毕竟是曲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只不过她一叶障目,只看得到温景泽。
如今她有了客观的眼光,才不得不承认,裴司延真的比温景泽帅多了。
除却容貌上的无可挑剔,还有他矜贵高雅的气质,恰到好处的分寸和风度,以及他的沉稳和包容所带来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安全感。
安全感对她来说是一个奢侈的字眼。
和温景泽相识十七年,作为情侣在一起三年,她从来不知道何谓安全感。
作为温景泽的女朋友,就好像坐着过山车,总有极限的心跳和新鲜的刺激,有年少的欢喜和活力。可那些活力和刺激,让他的目光始终向外,从来不会停留在她身上。
如今她不再年少,她的心也不再为他而跳了。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泼冷水,早已凉得彻彻底底。
将乱入的回忆抛至脑后,宁姝望着身边的男人眨了眨眼,她看着他精致俊朗的侧脸,纤长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完美流畅的下颌线和脖颈,连喉结的形状都格外性感。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纤薄而漂亮的唇上。
不知道听谁说过,裴司延这样的唇形,吻起来会很带感。
想到这个,宁姝脸倏地一红。
她脑子里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继而她又实在忍不住胡思乱想,裴司延会和女人接吻吗?
这种概率,就和神仙下凡差不多吧。
且不说这本身就是个违背科学的伪命题,就算真有神仙,又哪里会轻易下凡?
不想了不想了。
宁姝抬手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这是……”身旁传来一道低沉的疑问,“什么表情?”
“啊?”宁姝手一僵,还停留在热意未散的脸颊上,保持侧头望着他的姿势,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