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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顾初痕瞪了倒下的赵寒一眼,别过脸去。
太子借风尘女子奚落赵寒,赵寒一点也沉不住气,居然也用风尘女子奚落太子,拿太子殿下与风尘女子比对,这如何使得?
众人听赵寒口无遮拦,心下一惊,但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忙岔开道:“这赵七公子果然是醉了,来来来,我们不理会他。”又道:“小侯爷,你把你哥哥赶紧领回去醒醒酒。”
赵洵早已经手忙脚乱,一边拖拽着赵寒往外走,一边躬身道不是,道:“太子殿下恕罪,拙兄吃了些浑酒,尽瞎扯些胡话,冒犯了太子……”
此时,醉醺醺的赵寒冒出一句,道:“怎的是瞎扯呢?你这话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比不得那姑娘水灵不成?小侯爷啊,这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话的是你!”
赵洵被赵寒气得大声怒斥,哪里还敢在这里待着,拔腿就拽着赵寒往外跑,根本来不及再与太子殿下谢罪,留下屋内众人,面色僵硬,有几位心思活络地赶紧上前安抚太子殿下。
“都说这赵家七公子失了忆,没曾想他脑子也这般不清爽,吃了些酒就脑子灌了黄汤,冒犯了太子殿下。”
“本是看在永安侯府小侯爷面子上请他来的,若早知他脑子有问题,微臣才不会请他赴宴呢!”
三言两语的,就当此事揭过去了,顾初痕脸上也恢复了笑意,淡淡道:“无妨无妨,我们且吃我们的,不理会就是了。”
众人心下顿时放下心来,夜过三更,酒席方散,目送太子殿下入了轿,众人才三三两两,各自散了。
一入轿内,顾初痕一改席上的眉眼带笑,唇边笑意未散,脸色便瞬间一变,比叶山岚还要铁青,拳头攥紧,随脚往车内矮脚凳上踢去,破口大骂道:“日他赵寒他野爹的!水灵?他操蛋的水灵?他丫的才水灵灵!”
越是骂越是生气,气得脸色涨红,啐一口怒道:“他个龟儿子不要脸的,死性不改,瞎叭叭叭地让我难堪,个狗东西!草!!”
周端和叶山岚面色冷静,见惯了这种场景,扯了扯厚实的车帘,用身子挡住风。
幸好这白铜铸就的车轿,车壁厚实,刀枪不入,自然,声音也传不到外面去,守得太子殿下颜面,不至于让旁人知道太子殿下在车内出口大骂脏话。
每骂一次赵寒,顾初痕就想起以前被他压在身下没日没夜的操弄,自己还极其享受的呻吟。
想到此处,顾初痕气得要咬舌头,心中忿忿,气不过,便一个掠身,从轿内窜了出去,黑夜里,一抹身影悄悄立于永安侯府墙头上。
赵寒醉意未散,步伐不稳地往他自己屋子走去,打开门的,是一位衣衫轻薄的俏佳人。
那女子扶着带着醉意的赵寒,嗔道:“公子这么晚才回来,让奴家好等!夜里可冷着呢!”
一般大家公子房中都会放几个屋里人服侍起居,伺候梳洗睡觉等,赵寒身为永安侯府里的七公子,有几位屋里人在,不足为奇。
可顾初痕私心里觉得,像赵寒这种人,就该什么都不记得了,空有一身计谋无处使,凄凄惨惨戚戚,了此残生,怎能有人相陪?
赵寒的手搭在那女子的肩,女子肩上松松垮垮的衣衫瞬间滑落,半路酥胸。
他指着勾起那女子下巴,轻佻地贴在她耳边,手揉着她饱满的酥胸,揪着那胸上的红珠,笑道:“这大晚上的,穿这么少,真是浪死了!”
那女子身子一软,贴入他怀中,娇笑道:“奴家还不是浪给公子看的,一会儿,公子还得疼顾些奴家。”
两人扶着入了屋,屋内烛灯熄灭。
顾初痕都不消遐想,就能知道屋内是怎样一片春光旖旎——拳头紧握,一闭眼,就能想象,赵寒那粗长的肉棒,顶入那女子娇嫩的穴口中,女子酥胸颤抖欺负,情意迷离。
赵寒在床事上,是极为擅长的。
顾初痕体验过,所以很清楚。
次日,永安侯赵楚天领着出言不逊的赵寒前来太子府谢罪。
赵寒一身缁衣粗布衣裳,噗通一声,双膝便跪在顾初痕跟前,道:“昨晚赵某对太子出言不逊,不知尊卑,有辱殿下颜面,还请殿下降罪。”
这谢罪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日天气如何。
不过,顾初痕还是有些受用的,毕竟此前都是自己委委屈屈地双膝跪在赵寒身前,或责骂或打手心或训诫等,今日赵寒能跪在自己跟前认错,他看在眼里,很是满意。
顾初痕冲着周端抬抬下巴示意,周端立刻双手捧过一支倒刺布满的长鞭来,递给赵楚天,道:“侯爷,贵府公子,吾等不敢造次,还请侯爷亲自动手。”
赵楚天看着那布满倒刺的长鞭,还是簇新的,倒刺根根分明,他长满老茧的手颤颤接过,虽于心不忍,但是自己侄儿言语冒犯,受一些皮肉之苦,让太子消气,也能给赵寒省去许多麻烦。
长鞭一甩,再重重落在赵寒后背,啪的一声,粗布衣裳划拉开一个大口子,小麦色肌肤瞬间染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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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痕歪在一梨花木椅上,手支在扶手上,撑着额角,微微阖上眼,白玉般的手指搭在扶手上,颇有闲情逸致地跟着长鞭落下的节奏,有一些没一下地敲着,闭目养神,面露慵懒之色。
周端在一旁看着,觉得太子殿下很像是一个人——像赵寒。
自从遭受变故后,赵寒不仅失忆了,身体还羸弱得很,赵楚天费劲打了好几鞭,见侄儿脸色惨白,前额涔涔虚汗,攥紧的手指发白。
回望廊下,顾初痕还优哉游哉坐在梨花木椅上听鞭声,听到赵寒暗暗发出隐忍的闷哼声,眉间舒展,像是听到了极其悦耳的天籁。
他此前在赵寒身下如此呻吟时,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听到赵寒如此难受的低吟声。
没见太子有饶过赵寒的意思,直到赵寒晕倒在地,气息不稳,赵楚天终于下不去手,忙上前求情,说是自己教导侄儿不善,若侄儿有过,他这个当大伯的,应该一并受罚。
按理说,本该给永安侯府几分薄面的,可顾初痕一改往日的随和,道:“既然难管教,那本王的太子府上倒是有那么一两位德高望重的太学太傅,可代侯爷管教管教,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冷清清地嗓音,扬起白皙的颈脖,喉结轻轻滚动,如昆山玉碎,说出来的话,却阴恻难辨其深意,眼眸都未曾看向赵楚天这边,不想是与他商议,更像是下命令。
这是要让赵寒入太子府,为太子府幕宾?
幕宾无实权,也无俸禄,一切全凭主家意思,只有一点好处,来去自如,不受官场朝堂约束,若跟着的主家煊赫,则幕宾也尊贵,若主家落魄,幕宾自然也跟着落魄。
太子府的幕宾最是不好当,若太子成,得个一官半职还好,多是兔死狗烹的下场,若太子败,则必死无疑。
赵楚天私心是一点都不愿意的,可这太子看着不像是会让步的,他上前作揖,略怒道:“殿下,微臣愚侄才疏学浅,恐怕难登太子府的门槛。”
又低头看了一眼被打得皮开肉绽、晕倒在地的赵寒,再用袖子擦汗,道:“且这事,微臣不好一人做主,得看愚侄是否愿意,若是不愿,太子殿下也没有强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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