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男人目光太过强烈, 那戏子感觉到一股凉意,下意识四下环视一圈。
待戏子瞧见谢青辞时,他已收了目光朝顾云音走去。
“咦,你怎来了?”顾云音瞧见他便疑惑的问道。
“公主迟迟不归, 臣有些担忧。”他微敛着眉,丝毫看不出他堵得要命的内心。
顾云音没多想, 瞧了瞧天色抱歉的一笑, “那走吧。”
“待会宫门就要关了, 二嫂嫂也赶紧回宫吧。”
二皇妃瞧了他们二人一眼,抿着抹笑道别。
顾云音也被谢青辞扶着上了马车。
她不知晓谢青辞的心情, 下意识便与他夸了夸那戏子唱得好。
谢青辞听着心又堵了堵,沉沉应了句:“嗯。”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但顾云音闻言不由侧了侧眸, 盯着他瞧了会。
也许是错觉, 她觉得身旁的男人心情不太好。
她挑了眉,轻声道:“谢大人怎么了。”
谁招惹他了。
谢青辞微敛眉目,“公主何出此言,臣并无事。”
他怎敢暴露他那份吃味的心思。
顾云音刻意凑近瞧了瞧他的脸,故作轻笑着道:“哦?”
“可本宫怎觉着夫君心情不大好呢。”
她拉近的距离使得马车内倏然多了份暧昧,谢青辞膝上的手摸摸握紧,屏息往后退了半分。
顾云音瞧着他的动作有几分不满,“为什么避开,莫不成你嫌弃本宫?”
她抱怨完又想到二嫂嫂说的话,索性一歪脑袋,靠在了男人近在咫尺的肩膀上。
谢青辞僵住,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她继续不满的道:“本宫累了,靠一会。”
她知道他会听自己的话,说完后便安心闭上了眼。
今日和皇嫂听戏,下午未曾休息,马车晃晃悠悠的,倒是有些困倦了。
女子真就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期间迷糊觉着'枕头'太硌人了,蹭着蹭着就靠进了他怀中。
她睡觉似乎有些不老实,动来动去的,谢青辞担忧揽着她摔着,便揽着她的肩小心将人圈在怀里。
怀中女子香甜的熏香轻轻勾着鼻尖,他眸色沉沉,又有几分难得一见的气恼。
“出去瞧了旁的男子,又理所当然拿我当'枕头'…”
语气虽是抱怨,但话语中含着的笑与溺意却丝毫不掩。
男人小心翼翼抱着人,低眸瞧着她时温柔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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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寿宴将至,各方都在备贺礼。
二皇子还在潭州未归,虽会送上贺礼但总归会失几分在圣上面前表现的机会,所以顾云音与容贵妃的礼更要送得让圣上眼前一亮才是。
顾云音之前备的礼太过不起眼,她得重新想一个。
但思来想去觉得轮礼物珍贵她定是比不上,便只能送些有心意的。
据闻父皇曾与母妃随口提过两句年纪大了之类的话,她想了想,赶制一幅百寿图应当合适。
想好了她便吩咐人支起绣架准备好一切。
但在字迹上又犯了难。
她的字娟秀,不够大气。
顾云音执笔发愁的看着自己的字,要不然去请一位书法大师帮写?
就在她发愁时,谢青辞忽然路过。
她眼前一亮。
她曾见过谢青辞写字,动作行云流水,字迹苍劲有力,是瞧了就想要赞叹的程度。
顾云音轻笑着快步过去唤住了人。
“夫君,帮个忙?”她软着声拉着他的衣角晃悠,动人的眸子带着些祈求。
男人自然受不住她的撒娇,应下之后就被她拉进了书房。
得知她要绣百寿图之后,他斟酌片刻道:“公主可着急?待臣练习一日,明日再给公主写可好?”
虽然他的字迹被许多人夸过,但他仍是担忧写得不好会令公主失望,所以他想再练习一番。
距离寿宴还有好些日子,顾云音便弯着眸应了。
谁知当日晚上,她沐浴之后等到睡着男人都还没回房。
第二日她醒来时敲了敲小侧屋的门,没有动静,她便招来侍从问,才得知他在书房待到了子时才回来,今儿一早又赶去书房了。
顾云音有些哭笑不得,心底又有些动容。
待洗漱好用过早膳,她直接朝书房走去。
一进去便被执笔专心的男人吸引了视线。
他许是太专注,一时没发觉她进来。
顾云音便也没动,她在原地默默看着男人专注得异常俊朗的模样,莫名唇边多了一抹笑。
他手腕轻动落下最后一笔后搁下了笔,正轻按手腕时,余光里才发觉那一抹静立的身影。
谢青辞讶异的站了起来,“公主怎不出声?”
“担忧打扰了夫君。”
她勾着笑靠近,凑过去瞧了瞧他写的字。
“夫君的字都如此好了还勤于练习,倒是让本宫自愧不如。”
他不着痕迹的轻轻按着手腕,抿着笑摇头。
顾云音留意到之后暗自垂了眸,但未出声,拿来要绣的铺在桌上,男人提笔换上认真模样。
她便在一旁一边给他研磨,一边瞧着他落笔。
……
晚上
东西写完,谢青辞照着往常的时间回了卧房。
可这回进屋,她不在床上也不在梳妆台前,却是在桌边坐着等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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