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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胭娇:“……”
她无语一笑连忙又应了下来。
“三妹妹,”
沈晏松又笑道,“我送你一样好东西,你替我做一个香囊吧——就?那种?梅兰竹菊图样的都行,或者别的新奇式样也好。”
说着,想了想又道,“我瞧顾兄身上也没有佩戴呢,一起说话时,别人腰间都纹绣缤纷的,偏偏他?素净的很——是他?不要么?”
沈胭娇:“……”
“你如何不冲秦姐姐要?”沈胭娇嗔道。
沈晏松失笑:“她针线上一般,倒是字写的极佳,替我抄过书呢——好妹妹,你便做给我罢。”
沈胭娇只能笑着应了。
……
书馆这一日开张很顺利,洛青石大约是对这售出的数额有些意外,还私下和沈晏柳道:“必定是你兄长托了太学的好友们买了些——”
沈晏柳却没回应这话,他?不觉得?沈晏松会?这么做。以沈晏松的有些板正的性子来看,他?顶多自己?买上一些,绝不会?招呼朋友来买。
只兄长沈晏松一人,也绝不会?买上这么多。
除了沈晏松,那就?是……顾南章?
一想到这人,沈晏柳不由微微眯了眯眼?:他?阿姐,和这位……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午时,钱玉青提前?吃了东西,才赶回书馆这边寻沈胭娇。
不提前?吃点东西,跟着沈胭娇她一向吃不饱。
还是在茶馆那边,换回了女装,她又往发?间多插了一支垂珠的钗梳,像是之前?去逛那些首饰铺子了一般。
等到见了沈胭娇,钱玉青盈盈给众人一礼。她知道今日沈胭娇说是会?见兄弟,这见礼必然?不可缺少。
只是视线扫过沈晏柳时,她心里微微一跳:这小郎君,原来是沈胭娇的弟弟?
等看清了沈晏柳走路的样子时,才留意到,原来这般俊俏的小郎君,竟是腿瘸之人。
沈晏柳的视线在钱玉青身上倏地一顿,而后疑惑收回:大约他?今日是真?的被撞狠了,看谁怎么都像是那个浑人了?
竹子
午后, 沈晏松回了太学。
他直接去了顾南章在太学的寝舍,其实若水堂这边几乎都是一样,凡是申领了寝舍的, 都是会有这么个小院子。
说?是小院子?, 其实就是一溜儿寝舍中间拿墙隔开, 每个小院子?里也只有一间正房,一个小厢房给小厮住。
虽然狭小, 但在太学已?经不错了, 毕竟一般的太学寝舍, 连这个独寝的地方都无,最少也是两人一间。
他来找顾南章, 是心里有着疑惑,不知为何这边书馆开张, 顾南章连过去瞧瞧都没去。
不过他见不少若水堂的太学生过来买了不少书,且买的有点蹊跷, 不是眼下?要用的,他猜测是受顾南章所?托。
“顾兄, ”
一进门沈晏松就道,“你没去看?看??”
“一个小书馆, ”
顾南章一笑,“倒也不必特意跑一趟。”
沈晏松:“……”
他就是特意跑过去的好么?
“我今天有些别的事,”
好在顾南章还是解释了一句,“就没去。”
“你是不是叫人去买书了?”
沈晏松直接道,“我看?二堂、三堂的李兄、杨兄他们买了好些又?贵又?浅显的书。”
若水堂的人, 哪里需要看?这些?
“你来就为了问这个?”
顾南章没直接回答, “你这么闲的么?”
沈晏松嘿嘿一笑。
他凑到?顾南章跟前?小声道:“你也用功过头了罢?难不成你还准备在这边一直待到?过年?真要做和尚了不成?”
便是住在太学,总也有个休憩的时候。如何不见顾南章回家?
顾南章微微一笑, 又?是没有回应。
见他眼底似是透出些不耐,沈晏松也不好再过打扰,临离开时又?笑道:“三妹妹说?了——”
继而他就讶异看?到?顾南章睫毛一颤。
沈晏松心里觉得好笑,连忙又?道,“过几日会给咱们送点心来——先说?好,要是先送你这里,你得给我留着点——”
他三妹妹亲手做的东西,总是比外面卖的好。他怕顾南章一个人独吞,提前?说?一声。
顾南章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又?似乎透出一丝惊喜。
……
这边午后,由于沈胭娇还要和阿柳说?话,钱玉青便和上半日一样,说?是自?己出去转转便离开了。
沈胭娇先是和沈晏柳单独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又?问了洛青石一些事。
洛青石眼下?虽很多精力?放在沈晏柳书馆这边,但沈胭娇还有两个铺子?也交于他打理。
每隔一段时间,洛青石会将账簿查
', ' ')('过后交给她审验。
等着沈胭娇准备回府时,沈晏柳忽而问道:“阿姐,今日跟你一起出府的,就那个钱姑娘——她是一个人进京的,还是有兄长一起跟着的?”
“她自?己啊,”
沈胭娇疑惑为何阿柳忽而问这个,便笑道,“听夫人说?,她是个孤女,千里迢迢投靠钱家过来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沈晏柳忙道,“这女人在府里可还安生?”
“还好,”
沈胭娇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被人欺负,忙一笑道,“她寄人篱下?,还住在我的院子?里,如何不安生?”
要说?钱玉青在辰石院的时候,确实很安静,在房内要么看?书,要么……还要么做什?么呢?
沈胭娇说?着一顿的时候,才发觉,她还真不太清楚钱玉青平日里不出门的时候,都待在屋内做什?么。
没见过她做绣活,也没见过她琴棋书画上的兴致。
“阿姐,那姓顾的可曾负你?”
这时,阿柳又?突然问了一句。
沈胭娇微微一顿,有些诧异看?向弟弟:她一向在沈晏柳跟前?,都装的过的极好……
阿柳为何竟然这么问?
“别人说?他是用功,”
沈晏柳直勾勾看?着沈胭娇道,“阿姐,你跟我说?,他是真的只是因为用功,才搬去太学的么?”
“是真的呀,你在想什?么,”
沈胭娇掩饰着笑道,“你是不是见我那边多了个钱家表妹,恰巧他又?搬去太学……是觉得他和这表妹之间有什?么被我看?出了,闹起来才搬走的么?”
“这表妹他必定是不会动心的,不是一路人,”
沈晏柳却小声道,“阿姐,大哥说?的也有道理,若是你们间的小事,也要互相?关照些……”
他察觉阿姐和那人之间,似乎并不太融洽。
但要说?那人欺负他阿姐……若真是那样,那人又?怎会托人关照他的书馆,买了那一大堆书籍……
且英国?公府是那人的家,在那人的地盘,真要欺负阿姐,那人又?何必自?己搬到?太学里那狭窄的小屋子?里去?
他是真想阿姐好的,他可以?把命都给阿姐,可却无法代替了那人来伴阿姐一生。
“在想什?么,”
沈胭娇被他那纠结的神色逗的一乐,在他额上轻轻一点道,“我们夫妻的事,你别多嘴……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好好做事,以?后给你娶个贤妻良母。”
沈晏柳轻嗤一声。
他才不要什?么贤妻良母。
等沈胭娇出来,便见钱玉青已?然按时回来,坐在了马车上,不由心下?满意。说?到?做到?,一点时辰不耽搁,这做事的分寸倒是很合她的心意。
“都买了些什?么?”
沈胭娇笑着问了一声。
“无非胭脂水粉之类,”
钱玉青笑道,“其实也就逛逛,这京城是我从没见过的富庶,人烟阜盛,这街上真真是叫人流连忘返。”
“你平日在屋子?里除了看?书,还都爱做些什?么呢?”
想到?沈晏柳问的,沈胭娇一笑便问了这个,“若是缺了东西,你只管跟我说?。”
“好。”
钱玉青一笑,很是简单明了地应了一声。
沈胭娇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眼后,微微一笑。
也怪不得阿柳疑惑,这钱表妹确实言行与一般女子?不太相?同?。
回到?英国?公府,钱玉青便一头扎进了她自?己的屋子?,连带着那嬷嬷也都不在外多走动了。
沈胭娇也不多管,回来沐浴后换了衣裳靠在小榻上看?书时,忽而想到?了嫡兄沈晏松说?的那些话,以?及阿柳那小心翼翼的劝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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