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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在青春期看过小电影呢?
那时我家多穷啊,没有影碟机也没有碟片,总是跑到隔壁王叔家,跟他儿子小王一块儿看。
当时我上初二,小王跟我同岁一岁,也上初二,大名王子洋,外号是小羊或者小王。
同龄人会喊他小王,长辈一般会叫他小羊,他这人鬼精鬼精,眼轱辘一转就是坏点子,所以我特喜欢跟他一块玩,然后一块儿挨打挨骂。
王叔家开影碟店,什么颜色的片子都有,那时候扫黄打非不严,所以销量最好的片子都被我和小王一起观摩学习过。我钟爱温柔派,小王比较喜欢刺激的,不过他是老板的儿子,他说了算。
有一天小王偷偷摸摸拿出了一张碟,露出很神秘的表情:“这是我家老头藏在床底下的,前几天还转移阵地了,肯定是好东西。”
王叔店里的碟片,上面一般是有画的,只能放单面,这张两面都是光的,没有任何标记。
我一向不敢瞎碰“大人的东西”,我爹妈脾气都暴,弄坏了就是一顿好打,王叔脾气也暴,但小王不怕,我被他撺掇过好多次,次次被打得连天哀嚎,他屁股跟我一块儿排着,一样红,被打也笑嘻嘻的,好像不怕疼。
小王中指套进碟片中心,拇指侧捻着沿,把这两面光的裸碟放进碟片机。
那时候画质肯定比不得现在蓝光4K啥的,不过谁小时候看黄片在意过这个,小王摩拳擦掌,我磨掌擦拳,俩人都是气血上涌,那个午后的房间里,碟机呲呲地发出声音。
然后是片头,一只猫在屏幕里晃动尾巴,毛蛋蛋跟着晃,我的脑子也跟着晃:“这啥啊?”
小王说:“这都不懂,这叫情趣。”
我不知道一只猫晃尾巴露屁眼跟蛋蛋有什么情趣的,但之后我就懂了。
片头的那只猫很长地喵了一声,不像是猫在喵,我怀疑是人配的音,女人的喵的一声,又细又长,婉转娇气。
猫换了个角度,镜头移动,拖后,露出猫爪子踩的地面。
其实不是地面,是人平躺在地上,很多人,猫踩在人身上,四只毛爪子走动。
我说句题外话,大家小时候看片子,一般注意力都集中在高潮,这时候人也跟着高潮。
虽然叫小电影,但这玩意的实用性大于艺术性。我看过王叔店里的非黄色碟片,都挺无聊的,对当时小鸡邦奀的我和小王来说,谈情说爱不如做爱,无爱可做就只能看片。
画面中一群人,肉挨着肉,躺在地上。
地面是纯白的,猫踩在人身上,不时长长地“喵——”一声,尾巴扫来扫去。
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猫,尾巴毛好长,被扫到的人很痒似的轻轻抖动,那种极力忍住身体反应的反应,让我和小王都有了反应。
小王忽然说:“不是,这些人男的女的啊?”
我说你废话啊,没有鸡鸡当然是女的。
小王说那为什么没有奶子?
我定睛一看,果然那些人胸前都一马平川,不是贫乳那种,“贫”是少,毕竟还是有一点的。而这些人就跟我和小王一样,胸口能碎大石,就是完全没有鼓包。
如果遮住下半身,只拿上半身说话,那这些人是毫无疑问的男性,我跟小王一块看了那么多片子,就没见过女的能平成这样——因为这些人从体格上来说,明显是成人,不是没有发育的问题。
猫在人身上踩来踩去,肌肉微微凹陷出暧昧的小窝。
场景无疑是色情的,因为我和小王的小鸡都还硬着,但前戏太过漫长,我和小王的性癖都还没有怪到可以对着猫蛋蛋冲,所以他推了我一把:“去拿遥控。”
场面很滑稽,我弯着腰踮脚去拿放在电视顶盒上的遥控,镜头却突然一转,由猫到人,屏幕上是人闭合的嘴唇。
我被突如其来的嘴唇吓了一跳,遥控掉在地上,后壳弹出,电池滚进了电视柜下面。
紧随着嘴唇的镜头是肛门,我离电视很近,被屏幕晃得眼花,下意识后退一步,一不注意踩到遥控壳,疼得龇牙咧嘴,小鸡也软了。
小王嗤笑一声,把矮凳子踹过来,我坐下翘腿看脚,没破皮,但疼。
我看脚,小王看屏幕,屏幕上是平胸人的屁眼,我说:“这情趣也太那个了。”
小王说:“你懂个屁,这叫高级。”
我和小王裤子都褪到一半,屏幕里的人一丝不挂,我说:“我喜欢下面有毛的。”
小王说:“有毛的不好看。”
我说:“沃日啊!这些女人没有批!”
镜头由肛门转向腿间,我的眼睛受到了极大震撼,这些人本该是批的地方有刀口痕迹,肉密密地缝合在一起,本该是阴道入口的地方紧紧闭合。
小王也愣了一下,我看见他鸡鸡软掉了。
我说:“搞什么?”
小王手还握着小鸡,眼睛还看着屏幕,表情变得愚蠢,没有那股子聪明劲儿了。
电影里的人没有批,不知道
', ' ')('算不算女人,我发现还有一部分人刀口的位置不对,但也缝合了,应该是切了鸡鸡。
所以这是一群缝了批的女人和切了鸡鸡的男人。
我们沉默着,谁也没有去换碟或者关电视。
那群人开始互相舔,没有生殖器自然无所顾忌,是汤姆猫吃棒棒糖那种舔法,从头到脚包括屁眼和脚趾头缝,也不嫌脏,跟狗似的。
舔得全身口水淋淋湿乎乎,那只猫突然出现,似乎被剪掉了一撮尾巴毛,没有那么蓬松了,小爪子继续踩来踩去,一个人在猫面前趴下来,猫就很自然地踩着人往前走,爪子在丰满的屁股肉上踩过,狠狠地下陷。
屁股像女人的乳房,我惊呆了。
一个人从背后抱走猫,开始摸索前面的人的屁眼,他舔舐手指,舔舐那个人的屁眼,最后把手指伸进去。
我说:“卧槽,时传祥啊这人。”
小王赤着脚光着腿走过去关掉了碟片机和电视,我看了看他的屁股蛋子,忽然说:“你屁股好像奶子啊。”
小王说:“放屁。”
我说:“喷奶。”
小王抖了一下,转过身来我才发现他在憋笑,憋得脸红了,最后平复下来说:“粗俗,以后别他妈这么说话,文明做人。”
我寻思了一下问他:“你说这片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小王说:“又不是我挑的。”
我说:“你爸性癖真TM怪啊。”
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原来王叔口味如此清奇,他喜欢扣屁眼子这事王婶知道吗?
我说:“屁眼子好歹是个洞,喜欢捅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王说:“谁放着批不捅乐意走屎道啊。”
我想了想:“说起来那人手上也没看见屎。”
小王:呕呕呕。
我又说:“你说会不会是拍片子之前把屎都抠干净了?”
小王露出看白痴的眼神:“咋抠干净?谁欢喜去抠屁眼?”
我说:“没准有那种特殊爱好的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小王说:“我靠你太重口味了。”
我说:“你妈的你自己就是个狂野派还好意思说我。”
那时候我们在一块看了不少小电影,但毕竟只是小电影,没有现在那些可以称得上是离奇+离谱的手法和手段,捅屁眼子就算重口味了,小王对屎屁尿不能接受,我一边弹他小鸡鸡一边说你自己难道不拉屎撒尿?
小王捂着裆,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你回去自己抠,看看能不能抠干净不就行了!”
我没反应过来他的脑回路:“我擦啊,别说这个话题了好吧,我们换岛国老师欧美洋妞非洲大雕看看不行吗?”
全地球村各色人种都集结在小小的碟片机里和屏幕上,小王把光盘取出来,换成了一张山村老师,我们挨着坐下,开撸。
我们没有润滑油,全凭手艺活,小王上下来回半天,说:“要是有自动撸管机就好了。”
我说:“好像有那种东西,叫做飞机杯。”
小王说:“我买回来我爹要打死我。”
我说:“你怕了?”
小王说:“怕你妈,你过来帮我撸,我就买。”
我说:“我亏了,你叫一声爸爸我就给你撸。”
小王说:“放……”
我说:“那我叫你小羊你敢答应么?”
——我是从那时候开始叫王子洋为小羊的。
初二那年暑假,王叔的影碟店被扫黄了一波,下了大半片子,生意不景气,小羊送了我几张,都是合我口味的。
不过我家依然没有影碟机,要这些也没用。
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好好保存起来,万一以后挣钱了买得起影碟机,一天看它个百八十部的。
小羊的个子在这一年突飞猛进,我则横向发展,令我万分悲伤。
有一天小羊问我:“你还记得那部片子吗?”
我说:“哪个老师的?”
小羊说:“就是开头有只猫的。”
我一下子想起来,狐疑地看着小羊:“你搞什么?还想抠屁眼子?”
小羊眼轱辘一转,拿出个大盒子,没拆开,我一看,上面印着穿泳装的女优。
原来是飞机杯啊。
小羊说:“快叫爸爸。”
我嗤他:“小羊小羊小羊小羊小羊小羊小羊。”
他伸手来扒我的裤子,我抓着裤头连忙后退,想起上次也是这样。那时我给他撸了一发,然后他特兴奋,我说啥就是啥,别说叫爸爸,眯着眼都承认自己是孙子了。
在那个国内快递靠邮政,马云还在艰苦创业,街上压根没有二十四小时无人售货成人用品店的年代,我想不到小羊是从哪里寻来的飞机杯。
但这不是重点,我把杯子抢过来细细观摩,这个圆柱形物体顶端有个盖子,拧开可以看见仿的女性下体,肉色的,入口是橡胶之类的
', ' ')('材料,自然闭合着,很软然而弹性不佳,我想把手指伸进去摸摸看,小羊差点把我头打掉。
于是我俩用七步洗手法洗手,用最虔诚的态度脱衣,在碟片机里放进了我们觉得最色情的片子,就差对着地狱的色孽之神扣个头了。
小羊说:“我来用。”
我说:“那我呢?”
小羊说:“你看着。”
我说:“卧槽泥马。”
小羊说:“那我帮你撸。”
我说:“你膈不膈应哪。”
小羊说:“这里有个很奇怪的地方,你想想,我们自己撸自己的,不膈应;我们看见对方在撸,也不膈应;你帮我撸,也不膈应;那为什么我帮你撸,我们都很膈应?”
这真是个哲学问题,涉及到了人对自我的非确定性肯定和对方位景观以及人文关系连接的怀疑,不是我一个小小初中生能解答的。
所以我说:“成,但是你用了之后洗干净了,我也要用。”
初中生真是厚脸皮,我们的关系也是真好,小羊乐了半天,说这简直跟3P似的。
我一揪他小鸡鸡,他就脖子一缩,一声不吭了。
小羊的手上下翻飞,像女孩子翻花绳。
这年头的初中生很少有喜欢翻花绳的了,以至于仿佛月老命定一般的红绳几乎成了怀旧品,但在娱乐生活匮乏到只能撸管的年代,翻花绳是常见的游戏,男生女生都喜欢玩。
我盯着屏幕,忽然不想管小羊了。
小羊很快就完事了,磨磨蹭蹭坐到我旁边,我一把拍开他的手。
小羊说:“你拍我干嘛,有病啊。”
我说:“去你的,别碰我。”
小羊笑了,他知道我没生气也没怎样,就是闹别扭而已,他比我还熟悉我。
他起身去洗杯子,我继续看片子,一阵抽搐后一切索然无味。
小羊还在洗,边洗边喊:“小刘子,看看我爸回了没。”
我打开窗户,往楼下看,看见影碟店门口的“外出办事”大牌子还支着,便喊道:“没——”
小羊有鼻音,我姓刘,他老是喊成牛子,这一点我很不高兴,他就擅自多添了个“小”,像喊太监。
我们的青春是很单纯的,在小羊家阁楼里对着旧电视机点评电影,偶尔互帮互助换着用飞机杯,彼此嫌弃得要命但下一次又重归于好。
现在我依然能够回想起阁楼里午后的阳光和那股子倦怠,好像在地板上躺着就能永远在此长睡不醒,时间也停驻光阴也不老。
我们升上高中之后就住校了,小羊和我一个寝室的,但是一个寝室六张上下铺住十二个人,打飞机大赛开不起来。
小羊在我隔壁床,我们睡上铺,高中生的鸡鸡比嫦娥五号外皮还硬,但是没有办法,寝室里那么多人,不像在小阁楼里。
有一天我肚子疼请假提早回寝室睡大觉,一觉醒来发现室内空无一人,我睡傻了呆滞了一阵,想起这时候其他室友应该还在上晚自习,就从上铺爬下来,在柜子里掏出纸巾。
我懒洋洋地靠着墙,挊到一半,门口传来脚步声,我瘫着没动,因为这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小羊。
小羊被我吓了一跳:“你TM灯都不开,坐地上干嘛!”
我说:“别开灯,感受这份宁静。”
小羊打开灯,把一堆零食和药稀里哗啦扔到我身上:“给你的,亏我还专门翻出校去给你买东西。”
我说:“好兄弟,一起撸管。”
于是小羊也坐下来,瓷砖地板应该挺冷的,他扭了一下,又站起来去关灯。
两个无所事事的高中生一起坐在乌漆麻黑寝室里的地板上打飞机。
那时候已经有了基.佬玩笑,我记得基佬紫就是从零几年开始流行的,我说:“唉,小羊,你暗恋我吗?”
小羊说:“放你的狗屁。”
我说:“你文明点好吧。”
小羊说:“基佬是要互相干屎道的,你想干或者被干吗?”
我抖了一下:“算了放过屁眼吧。”
小羊说:“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但是插屁眼不行。”
我说我也是。
小羊说对头。
然后我舒舒服服一阵痉挛,寝室门又被打开了,没有人尖叫,室友只是默契地屏住呼吸。
小羊没听见开门声,继续说:“打飞机怎么了?谁没打过飞机?打飞机犯法吗?我忠诚于自己的欲望和虚无缥缈的快感无可厚非,要谁管着了?我跟你讲,不要一说打飞机就是基.佬,等老子有钱了搞个打飞机大赛,上千个猛男排成一排打飞机,谁先射谁就赢。”
我一心二用,还是被他这番高论震撼到了,借着黑暗的掩护,我忽然冲门口喊道:“畏畏缩缩的连个飞机都不敢打,小羊说得对,谁没打过飞机,灯一关谁稀罕你个几.把,现在过来以后就一起打,现在不过来以后我们光明正大打飞机,你们就缩在被子一边哭一边想我当时怎
', ' ')('么没跟他们一起爽。”
不知道那是哪个室友,总之他也逃了课,默默在我们旁边坐下,默默撸.管。
我把抽纸递过去,他很尴尬地说:“谢了啊兄弟。”
小羊吸了吸鼻子说:“谢他个屁,那是我的纸,打飞机还憋着斯文劲儿呢你,给我激烈点听到没有!”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我们三人打飞机,一直没开灯,回来一个室友我们就游说一个,加入我们的打飞机大队,最后我们寝室十二个人,一共十一个齐齐射出,剩下没射的是我,我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完事了。
场面看似很黄,但是一点也不色情,此时我们宿舍友谊情比金坚,准确来说比高中生的几把还坚,放开了才能真的玩到一起去,我们开得不能再开。要是按现在的社死论,我们十二人全部社死,丢了面子也就不在乎什么里子了,总之从那时起我们寝室感情特好,到现在还有联系,绝非塑料。
人的欲望往往和社会环境相悖,一起撸管相当于一起反抗了世俗。
都说革命战友情最深,这些年我们打下来的飞机可能是当年英法俄日二战的总和,所以感情这码子事也就如此,别怪别人走不到你心里,没一起打过飞机算什么朋友。
我们丧失的是高中三年的面子,得到的是十二人的牢不可破的联盟,这还不值?
我跟小羊的故事到高中就告一段落,因为没考上同一个大学,准确来说我去了黑龙江他去了海南岛,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远得不像话。
直到工作了,我还是常常怀念一起打飞机的快乐时光,现在想起,我怀念的不是影碟机而是小阁楼。
小羊有一年很遗憾地跟我说:“我发现片子里的那种身材和性癖可能是不存在的。”
我说:“你才发现啊。”
小羊说:“是啊。”
我说:“对了你不是片子很多吗,都有些什么存货?”
小羊笑了一声才说:“不知道,还在阁楼里,我爸走了之后就没人动过那儿。”
我说:“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忽然说:“要不明天?”
我说好啊,就明天。
我和小羊上大学时半年一聚,工作后一年一聚,这次回来,算算日子,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三百五十多天。
小羊说:“你等不及了吗?”
我说:“扯你个蛋,快来给老子开门,我到了。”
小羊说:“快不了,我还在火车上。”
我说:“那你打电话干嘛?”
小羊说:“我晓得你肯定会提前到,怕你寂寞就专门跟你聊天,感动吧?”
我说:“感动没有,冻死了。”
小羊说:“下雪了吗?”
此时是半夜三更,我在王叔早已关门大吉的影碟店旁边缩着,冻得瑟瑟发抖,满天大雪纷纷扬扬,我脸贴在电话上,呼出一片白雾。
我说:“下雪了。”
电话却挂断了,我抬头一看,小羊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手里提着东西,捂着脸,眼轱辘一转,闷闷地说:“我知道你会提前到,所以我也提前准备了一下,感动吧?”
我真是感动死了,给了他一拳,小羊哈哈大笑。
小阁楼重新亮起了灯,可惜没有空调,他袋子里装的是热腾腾的关东煮,我说:“这不行,打不起来。”
小羊一边吃一边说:“这要打起来不就是冷战了?”
我们一起嗤嗤笑,大嚼特嚼。
人到中年,往往对脱裤子打飞机这件事热衷减半,我们一边吃关东煮,一边谈天说地。
“小羊,”我说,“你说这叫什么事,打了那么多年飞机看了那么多片子,到现在还是童子身。”
小羊叼着鱼丸,叹了口气:“现在姑娘都觉得咱们这种人是臭猪,油腻,就会在酒桌上讲黄段子。”
我寻思了一阵:“我不喜欢酒桌,但是喜欢黄段子。”
小羊吞下丸子,喝了口汤:“莫逢人讲,开玩笑要看场合的,跟小姑娘就不能开。”
我说:“晓得,这些年身边连个可以开玩笑的朋友都没有,憋得我。”
他笑了一下:“那你讲呗。”
哪有随口讲黄段子的?我说:“这电视开着,窗户关着,阁楼里坐着,我们竟然只是在吃东西喝酒,太文明了。”
“阳痿了呗,冷呗,下头影碟店里有空调和电视,去那不?”
我就拎着酒瓶子,和小羊晃晃悠悠下楼,他一会变成两个,一会变成三个。
王叔在小羊工作第三年去世,原因挺搞笑的,在乡下吃席,起夜时掉进粪坑,人没了。
说人老爹死搞笑,有够缺德的,我在打电话安慰小羊时一直掐着大腿憋笑,结果小羊先憋不住,笑了。
人生在世,谁不是个段子?小羊说。
我们俩一个比一个好笑,小羊死了亲爹当天因为在工位上抱头痛哭笑得涕泗横流而丢了工作,
', ' ')('我听电话从楼梯上滚下去趴在地上骨头弯成直角一天一夜没人发现,见面时笑得多开怀,牺牲自己愉悦他人,戏剧演员才是真正的英雄。
这家早已倒闭的影碟店里还有几张碟片,时隔许久重新开张,可惜一张不卖,我们拉起卷闸门,空调的热风对着脸吹,小羊喝高了,说他看见了四个小刘子。
人喝高了之后性欲特强,可惜硬不起来,影碟店里有个大电视,画质特差好在还能用,小羊熟练地装上山村老师,这是我们心目中共同的top1。
多年没见电影里的老师依旧年轻貌美,我们对着老师频频举杯,她摆出各种姿势浪叫连天,我和小羊东倒西歪缩在空调旁边。
“小羊啊小羊,”我说,“怎么还看这个?”
小羊给了我一拳,在手机上发了部最新高清无码的。
店门大开着,空调热风吹着,电视开着,手机不停地响,我们躺在地板上,昏黄的灯管像霞光。
小羊哭着笑我:“你的黄段子呢?”
我推他一把:“你还说要找一千个猛男开打飞机大会呢。”
他把我裤子一扒,露出萎顿的小鸟,弹了两下。
我踹他一脚,身上一半冷风一半热风,难受得要命。
小羊说:“哈哈哈哈哈哈你阳痿啦!”
我说:“你踏马才痿!”
半夜行人少,四邻街坊听见打闹声纷纷探头,小羊傲然一笑,向天再借五百架飞机,扭动着哭着,拥抱漫天雪花。
我怕他冻死,把人拉回来,小羊蹦哒两下,死鱼一样瘫着了。
我们瘫在一起,希望这场痛苦又痛快的宿醉永无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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