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把会诊放到他桌子上，道“老师您忘了签字了”。
“哦”罗书行看了看，是自己上午去过的一个患者，只是当时有些忙，来不及写会诊回来写的，也忘了打印签字了，他拿出了笔，对杨阳道“你帮我去要几张彩超单子”。
杨阳有些不乐意，不过会诊单子还在他手里，便去了前台护士那里，还是那个护士长，人很好，说话很温柔，杨阳原先跟罗书行出门诊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护士长看到杨阳，道“哎呀，孩子，你可算来了，快帮帮你们家教授，看看还有这么多患者，他都忙不过来了”。
杨阳也给她整懵了，心想我能帮什么忙，我又不能帮忙看病，他道“护士长，我来那几张彩超单子”。
护士长立马带着他去了站台后面的库房，道“还缺啥”。
杨阳道“没注意”。
护士长索性把门诊用的单子每样都给了他一本，道“你快去吧，教授一下午都没离开过凳子，估计水也没喝一口，看这班儿排的”。
杨阳实在是没有心情听她说，道“谢谢护士长，教授那里忙，我回去了”。
护士长忙摆了摆手“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杨阳想这护士长还挺心疼罗书行的，果然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吗？
杨阳回去把一摞本子放到桌子上，看罗书行已经签好字了，道“老师我走了”。
罗书行道“你要下班了吧？”
杨阳淡淡的应了一声，罗书行道“我这也没几个病人了，你过来帮我填检查单子吧”。
杨阳皱了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便坐到旁边给他填着单子。
他想，既然决定分了，便坦然对待，就像是对待一般的老师一样对待罗书行就好了，这样，窒息的诊室好像也能待着舒服点，可是鼻息似乎总是萦绕着罗书行衣服上的淡淡的香水味儿，杨阳对香水没有研究，他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味道还是很好闻的，清新淡雅，总是要细细闻才能闻到。
罗书行作为要去手术室的医生，他身上不撒香水那些，但是他的衣柜里会有香水，所以他的衣服是会沾染些味道的。
如今，杨阳却觉得这香水无孔不入，扰的他心烦意乱，最后一个患者终于看完了，杨阳松了口气，拿了自己的会诊单子，把自己坐过的椅子摆放好就要走，罗书行道“一起出去就好了，你急什么？”
杨阳深吸一口气，道“我还要回去送会诊单子”。
罗书行洗完了手，锁了后门，前门由护士锁的，灯在后门这边，他洗完手就顺手关了灯。
杨阳因为心烦意乱走得急，不小心便被桌子给磕了一下，他哼了一声，被罗书行扶住。
罗书行的手很热，因为医院的楼空调和暖气都很足，所以即使在冬天，杨阳也习惯长袖白大褂里不是衬衣便是短袖，所以，他能感受到罗书行的手握着他的手臂，他抽了抽，没有抽出来。
护士已经把楼道里的大灯给关了，诊室门外亮着昏黄的灯，诊室里一片昏暗，杨阳感觉自己似乎直接能触到罗书行的呼吸，他呼出的热气，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挑起来，连耳朵里，似乎都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杨阳低声道“老师，你放开我”。
罗书行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杨阳气笑了，这个人竟然在质问他？他道“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罗书行想要说什么，楼道里有手电筒光束晃过，护士长的声音传了过来“罗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
☆、争吵
罗书行这才放开了杨阳，杨阳赶忙就走了出去。
护士长走了过来，道“今天辛苦了呀罗教授，没想到今天的病人这么多”。
罗书行走了出来点了点头“是有些多”。
护士长道“你看小伙多心疼你，还跑过来帮你的忙”。
杨阳在他们两个后面走着，听到这句话觉得一口老血都能吐出来。
他抬头就看到罗书行也扭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对护士长说了一个‘嗯’。
杨阳觉得特别郁闷。
三个人走了一段路，护士长便去了门诊护士站，收拾她自己最后该收拾的，看着护士长没有注意，杨阳便快步甚至于是逃避似的往桥廊走。
走到拐角处，罗书行一把拉住杨阳，把他困在角落道“阳阳，你是成年人了，我让你冷静思考几天，你思考了个什么？是我的错吗？帮你，紧张你，担心你，怕你的学业受到影响，有错吗？你有你的自尊，但是那不是你该突显你那可笑的自尊的时候，你把我对你的心置于何处？”
杨阳推开罗书行的胳膊，道“你对我什么心啊？”他看着昏暗的光线里罗书行五官立体的面庞，只觉的难受的喘不上气，他说他是可笑的自尊，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他不过是不想让罗书行去委曲求全，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他想象不来，也不希望罗书行受到委屈，罗书行在他杨阳的心里，就该是高傲的，就是站在山峰顶上睥睨众人的。
真特么瞎了眼了！杨阳一直不想承认自己是被罗书行玩弄了，可是不承认都没有办法，他罗书行多有自尊呀，觉得是他的错就能忍住三两个星期不给他打电话，他跟个傻bi一样还担心这担心那！用得着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实在是生气，他恨恨的看着罗书行指着自己道“你对我什么心！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自尊我想怎么突显就怎么突显，我让你多管闲事儿了吗！怎么着，你不给我打电话，我特么就该给你打电话吗？就该给你认错写检讨跪着□□趾吗？告儿你！我杨阳自尊大发了，你罗书行受不起！”杨阳说完就转身走了，没管身后罗书行怎么想。
杨阳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眼泪，跑进卫生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回了自己科里，把病人的病历夹整理好，换好了衣服这才出了医院，习惯性的就走到了公交站牌那里，杨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宿舍那群‘牲口’他暂时也不想见，家也不想回，他两手插兜便沿着马路走。
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肚子饿了，他看了看地方，拐个路口往里走有个大排档，他以前来吃过，味道还不错，便走进了只有一个黄灯看起来似乎凄凄惨惨的路口。
走着走着，后面有了车灯，他便往旁边让了让，结果那车去在他前面点停了下来，罗书行速度很快，刚停下车就开了车门走了下来。
杨阳眯着眼看了看，看清来人，本能想转身跑，但是又觉得没有出息，而且他在路上想了想，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道“罗书行，我不认为我有多大魅力，而你是堂堂大教授，你这样跟着我有意思吗？”他主动走过去道“咱俩也没正式在一起过，说分手估计也算不上，就这样吧，好聚好散”。
罗书行就看着他，没有说话，杨阳想要大度的笑一笑，但是发现自己做不上来，便放弃了，他心里难受，似乎连心脏都跟着颤抖，他没有多么喜欢过一个人，他想，他现在明白，这大概就是喜欢人的感觉，但是知道的时候便已经是结束了，他忍了忍自己不受控制涌上来的情绪，道“你看，我现在也不生气了，说的也不是玩笑话，是我思考过的，你不用怕我反悔，我也无意纠缠你，其实你对我挺好的，我们，就这样吧，你吃了饭了吗？前面有大排档，你要是不嫌弃我请客”就当散伙饭吧，老爸，你看，我这一次也算是有始有终。
两个人就在昏暗的街道对视着，罗书行沉默了片刻道“杨阳，你还记得你说过，你会尽量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因为我说你就”。
杨阳没想到罗书行会说这个，他终于忍不住把背包摔到他车上打断了罗书行的话，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杨阳指着罗书行道“你别跟我提这个！怎么着，你还想要分手的错按到我头上是不是！我特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呢？”
“我不想跟你斤斤计较你还来劲儿是吧！过年前一天你在哪儿？你回你的德国了吗？你跟你老婆孩子在皇都一品吃饭，我都看见了，你也甭跟我狡辩，你当我杨阳是什么人？好好，我不怪你，是我特么贱，不问清楚就上赶着贴上去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得意！特开心！你当我是个傻bi我也认了，我都不计较了，你到底在计较什么！”
杨阳狠狠擦了把眼泪，俯身把自己的背包拾起来，饭也不打算吃了，准备转身走。
罗书行道“我不计较？我不计较你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分手了！”
杨阳生气的转身道“我糊里糊涂？我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清二楚那孩子叫你爸爸，你还想跟我说什么？你表妹带着侄子来的，还是你干儿子来找你的？”
罗书行道“那是我前妻安妮，我们已经离婚五年了，我是准备回德国的，但是安妮说她带着孩子来华国看我，我便留下来招待一下”。
杨阳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拿在冰里冷冻又拿去火上烤一样，翻来覆去，他再也抑制不住，蹲在地上呜咽着哭起来，罗书行看他哭的这么伤心，赶忙过来把他抱住，亲了亲他的头发“我和前妻没有感情，孩子总是要见见面的，你别哭了，是教授不好，惹你伤心，你也听教授解释好不好？是教授自尊心太强，你不给我打电话还不接我的电话，我就跟个孩子似的跟你赌气，可是也教授怕你以后遇到挫折就会放弃教授，所以教授才想要借此试探一下自己在你心里的位子，是教授不好，别哭了”。
杨阳拿过罗书行手里的纸擦了擦眼泪鼻涕，道“我不让你管那件事情，是不想你去求情什么的受委屈”。
“是我误会了，宝贝，对不起”罗书行亲了亲他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出事
杨阳抽了抽鼻子，给自己的背包拍了拍灰，背好了道“你不用这么委曲求全，我什么都算不上”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便道“我饿了”。
罗书行却没让他走，道“我需要把话说清楚，宝贝，我没有委曲求全，你不是什么都算不上，你很重要，你不给教授打电话，不理教授，教授也工作不好，之前是我不对”。
杨阳道“你不用改了，改了以后你后悔了又要怪我，我饿了，我不想说了”。
罗书行看了看杨阳，想怕是之前自己气急之下说的那些话伤了杨阳，以至于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可是他原先根本就不知道杨阳为什么要跟自己分手，还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像以前对他，或者说因为一些事情，自己说了说杨阳，他便要分手，毕竟他自己也是普通人，他想要的也是两个人在一起取暖，而不是他一个人在徒劳的努力，他想要得到回应。
罗书行沉默了片刻道“那就一起去吃些东西吧”。
杨阳皱眉道“你就把车停这儿挡人家路”说完自己便朝里面走过去。
罗书行去停好车，过来的时候，杨阳已经在人家店里面，点好了菜单，看他过来把菜单给了他，自己便喝起了热水。
罗书行看了看菜单，点了些，又看了看店里的环境，道“现在有许多烧烤店，这里太不干净，还是少来的好”。
杨阳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罗书行，便接着喝自己的水。
他眸子黑黑的，却是淡淡的看了眼罗书行，罗书行心里都停跳了一秒，杨阳的眼神并没有威慑力，只是那样冷淡的看着，就足以让他窒息，仿佛自己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杨阳是饿坏了，东西烤好了送上来，他便开始吃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跟罗书行说。
罗书行也没有自讨没趣，只是把东西给杨阳递过去，给他填水。
末了，他道“去我那里吧？”
杨阳道“不用了，我回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便翻了翻背包，把之前罗书行给他的家钥匙翻了出来，这些天他经常拿出来看一看，感觉熟悉又陌生的钥匙，杨阳放到罗书行面前“给你了，我也没什么用了，饭钱我之前付过了”说完他便站了起来。
罗书行也站了起来，道“天这么黑，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杨阳道“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们家门卫看见没法儿解释”说完他便转身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背后罗书行没有跟出来，他躲在角落里，再也忍不住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胃口很好的他吃着反胃。
他想这是他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这么结束了。
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杨阳精神有些萎靡，起床洗漱了洗漱就跑去了医院，随便在餐厅吃了点早餐上了楼，因为他记得他的那个患者今天的手术。
因为去得早，便早早的准备好了东西跟着学长下了手术间，换上手术服帽子口罩，便进了手术室。
学长跟巡回护士器械护士麻醉医生还有看台的麻醉研究生说了说病人情况，然后就和杨阳闲聊起来。
杨阳看麻醉医生用的那个柜子上，摆放着已经抽好的药，学长看到了道“不要乱动”。
那麻醉的研究生倒是脾气很好，道“没事儿，上面都标好了”。
杨阳看了看，只有一管乳白色跟牛奶一样的液体没有标，道“这是什么药？”
那研究生道“是不是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是丙泊酚”。
旁边还有一袋拆开的生理盐水扎着针头，需要的时候直接拿注射器取就可以了。
那研究生在旁边给杨阳一一说着拿几管药都是什么，杨阳无意识的就捏了捏那袋生理盐水，水就从针头喷了出来，喷到了两个人身上。
杨阳看了看学长，道“这就是生理盐水吧？病人没用过的吧？”
研究生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杨阳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研究生道“一定是对我有意见”。
“……”杨阳道“好吧，那就当我对你有意见吧”。
研究生“……”。
之后病人送了上来，他们几个人外科的就站在旁边看护士给病人挂液体，麻醉医生在那里麻病人，麻醉医生道“不要紧张，你叫什么名字？”那病人回答了，麻醉医生道“有多重？别紧张，好好呼吸，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我说”。
之后主任进来，问道“好了？”
麻醉医生放下听诊器，道“好了，用摆体位吗？就是仰位吧”。
主任点了点头，麻醉医生道“病人血压有点高，我给你压了压”。
主任道“好，好，就是要压下来”。
麻醉医生接着道“病人年纪大，现在血压没有什么表现，用的药比较缓，等一会儿就下来，不用担心”。
之后杨阳便去刷手穿手术衣戴手套，上了台，他目前干的活也就是拉钩，缝合。
手术四个小时完事儿，主任便走了，主治和学长在那儿缝合，之后便撤了台，把病人搬到了pacu的床上，杨阳就看麻醉医生在那里喊病人的名字，病人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看了看麻醉医生。
麻醉医生道“xxx，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杨阳就看到那病人摇了摇头，当时就乐了，麻醉医生大概是见过了，又喊道“xxx，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那病人又摇了摇头。
麻醉医生道“好好呼吸，呼吸好了咱们就能出去了”抬头看杨阳在笑，他也笑道“病人刚醒过来的时候好多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有的病人问他名字什么的，这些事潜意识里他们都能回答对，但是问他在哪儿呢，病人就说不对了，有说自己在家的，也有说在工作的，等一会儿就好了”。
之后pacu的大夫来了才和麻醉研究生一起把病人退了出去。
杨阳是病人的管床大夫，要等着病人复苏好了，和那麻醉研究生一起把病人送回病房才行。
等杨阳回到病房，给办公室的主治大夫说了说病人情况，让他去看了看，给麻醉师签了字，麻醉研究生才走，杨阳便去手术室洗了个澡唤回了自己的衣服，在男更拿吹风机吹了吹头发，这才回了病房。
结果科里电话急迫的响了起来，是科里的女大夫接的，接完之后脸色也变了，看着杨阳进来道“快，12床老太太正在楼下抢救，快给主任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出事2
12床老太太虽然不是杨阳管，但是杨阳知道些情况，那个老太太八十多岁的高龄，送来的时候心脏功能是在是太差了，当时患者家属要做检查，医生说是老太太经不起折腾，要想检查清楚怕是要有创检查，怕是半道儿就得出点什么事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家属却偏偏要做检查，医生没有办法，主任说让家属签个字儿，那就检查吧，结果出事儿了。
原本科里就不放心便让一个住院医和研究生跟着，检查那边的科室也不放心，也派来一个医生，但在那边还是出了问题。
刚刚男医生出去了，下面让本家大夫下来，那女医生便得下去，下去只怕是要面对患者家属的，早些时候老师便给他们讲过，许多事情你事先跟家属商量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但是真出了事儿，家属是接受不了的，华国人，是接受不了死亡的。
杨阳想了想不放心她一个女的，便跟着她一起下去。
下去的时候，那边科室已经被患者家属闹的不可开交，那边的小大夫也让患者儿媳妇儿给揪着不放，指着鼻子骂。
杨阳让那女医生在后面，自己上前道“你们先让开一下，让我们进去看看”。
那儿媳妇儿便骂道“人都要死了你们这会儿才来”。
杨阳忍不住想，要是病人不抢医护电梯，不跟医生抢电梯的话，他们也就不用从十几层楼跑楼梯跑下来了，气都喘不匀。
杨阳拉了拉那儿媳妇儿，道“大姐，先让咱们家大夫进去看看行不行，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呀”。
然后一男的就走了过来把他媳妇儿拉了回去，推了一把杨阳，道“招我媳妇儿干啥？”
然后他媳妇儿就跟演电影似的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起来，说医生大人了，本来为了一群看热闹的病人还有家属，这儿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杨阳当时也是傻了眼了，看着那儿媳妇儿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闪过：醉了。
一片混乱，杨阳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女大夫上去要把那儿媳妇儿扶起来，劝着她，结果里面又走出来一个女的一把拉住了女大夫的头发，就把她往里拖，“你看看，你看看我妈都成啥样儿了，让你们看，让你们看”。
杨阳赶忙就上前拦着，先前那男的一拳就打了上来，还把杨阳给推开了，用的力气很大，杨阳只顾着那女大夫，没注意，只感觉到脚上一痛，身子一歪，头上就是剧烈的一疼，脑子一懵，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躺下去的时候，杨阳猜恢复了行动似的，感觉到脑门上一股热流划过，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脑子给划破了。
他本来想起来，不管不顾揍那男的一顿，但转念一想，就躺着没动，想着那女大夫要是能机灵点，应该知道怎么做。
然后他就心满意足的听到那大夫大喊了一声“家属杀人了！”有了自由便跑了过来。
之前已经叫了主任教授都过来，而且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在医生看来，医生大多是受害者，医生也是普通人，自然是会打架，会还手的，但是往往不能打家属，患者，所以受伤的总是自己，所以现在医院也驻扎着警察，之前打了电话，没多久也赶了过来。
杨阳只感觉到有人把自己背了起来，熟悉的气味，他知道是罗书行，虽然奇怪罗书行怎么会赶过来，但是似乎心里也安稳了些，精神一放松，便陷入了黑暗。
他不知道罗书行叫了他好几下，之后患者拦住了要把杨阳送走的几位医生，道“你们怎么不看看我们家老太太！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还想赖账是怎么地？”
罗书行沉着脸，道“让开！”这才带着几个医生走了。
杨阳头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拍了个ct，医生说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里面倒是没什么血肿，骨头也没事儿，具体的要看杨阳的反应，之后杨阳便被送去了骨关节科，那主任看了看拍的片儿，也说没什么太大的事儿。
杨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摁着，道“教授？”
那主任道“这个时候醒过来了？可真凑巧，你们摁紧了”杨阳还没反应过来，那主任接着道“小伙子忍着点儿啊，可能有点疼”。
“什么忍着……┗|｀o′|┛嗷~~……啊啊啊啊啊”那主任直接把杨阳的脚给掰了回来，杨阳感受到，主任也是下了死力气了，杨阳都飚了生理性眼泪，他想，这特么是有点疼吗？。
那主任去洗了洗手就给杨阳抹药上固定，道“小伙子，你看看，病房里的患者都给你喊出来了，我这金字招牌要给你砸了”。
罗书行道“整个楼道都回荡着学长杀猪般的叫声”。
杀猪般的叫声，杨阳瞪了眼罗书行。
主任包扎完，道“没什么事儿，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罗教授，你和他们科主任商量商量，去纠纷办问问，多给点儿假，多养养免得留下后遗症，年轻人也不能忽视”。
杨阳一听有假，高兴了，道“主任，主任，我问你个事儿呗”。
那主任道“什么事儿？”
杨阳神秘兮兮道“私事儿，私事儿”。
主任道“好好，都出去，都出去”他笑着道“要保护病人隐私”等人都出去了，他道“什么事儿？”
杨阳不好意思道“就是……你看我这个伤，撸管儿呃，就是打飞机，有没有事儿？受不受影响。”
主任虽然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病人，但是让杨阳这么个不害臊的小东西说出来，当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想笑又忍住，重重拍了下杨阳的肩膀“你自己掂量”说完就出去了。
“诶……诶……主任，您跟我说清楚呀”。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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