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侧对着他,他甚至无法从口型中分辨出她对德牧犬说了什么话。
德牧犬眼中掠过一闪而过的光。
它乖巧地趴在了地上,尾巴呼呼地乱甩起来。
燕明开皱起眉头,他想问方央央对它说了什么,可惜眼下人这么多,他不好多问,只能咽下。
也许是战线拉得太长,又或者是小孩的哭声让人心生同情。
这几位戴着铭牌前来的科研人员对视几眼,终于罢休。
他们望着德牧犬的眼神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意味——是属于这个行业人员的薄情?亦或者是单纯对动物眼高于顶的优越感?
燕明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走前,一位说:“过几天我们会把正规流程批下来的手续证件带来,希望到时候您不要再拦着我们。”
“这都是为了科研做奉献……”
燕明开想:将女童唯一的亲人夺走,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他不赞同他们的做法。
再一望德牧犬睿智明亮的犬眸,心中对这群人的不满更深。
温溪甜已经不再哭了。
她哼哼唧唧地擦着眼泪,默默地呜咽,方央央正拍着她的背,小声说着温柔的话。
德牧犬的脑袋就搁在方央央的膝盖上。
她和它非常亲近。
燕明开叹着气走上前,距离方央央两米处,低声与她说话:“今天来的这队科研人员,是基地里的强势派。”
她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与之相对就是我认识的一群温和派专家们,他们的意见很统一,未有变异症状的动物也不止眼下一个,将来总有机会见到……不必穷究于馒头。”
他的意见和温和派专家们的看法相同。
哪有这样的道理,让小女孩唯一的亲人送进实验室里呢?
燕明开看着温溪甜那张湿漉漉的脸,心中便有酸楚。
方央央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的弯起嘴角,笑了一下,说:“基地里的温和派专家们多吗?”
“嗯,比那群强势派的多。”
“大家都有心呢,又不是薄情冷意人。”
他心不在焉道。
方央央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燕明开结束工作,准备去军警生活区后方看看安置的德牧犬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