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脔真是越开越好看,大声喊道,“柳春,这牡丹真是好看!不如我作诗一首送于牡丹如何?”
柳春又怎会不知这“牡丹”指的乃是那美人,也只好配合一番,“请公子作诗!”
谢拂身微微笑着,眼色深不见底。
“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
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蓝衣公子一诗吟毕,眼带精光的看着阿脔。
阿脔也不知何意,只觉有趣,笑了起来,这一笑真是宛如怒放的牡丹,印天夺日,般般入画,看的蓝衣公子心内直跳,那一颗心全系在了阿脔身上。
谢拂身轻笑一声,侧眼看着阿脔的笑颜,心里就像扎了根针,看向蓝衣公子的眼底都是一片冰凉,牵着阿脔便要离去。
蓝衣公子眼里哪还有别人,一心一眼全是阿脔,看着阿脔要走,冲着阿脔的背影喊道,“在下姓柳,名等闲。“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的那个等闲!”
阿脔只听到那人再喊,但也没往心里去,回头想看眼蓝衣公子,怎奈四人紧紧围着阿脔,阿脔也没见到。
等到阿脔和谢拂身走远,那柳等闲还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阿脔的笑颜。
柳春看着自己公子这幅呆傻样,心里有了结论,什么叫做魔障,这便是了。
☆、月夜作诗
谢拂身带着阿脔出了酒楼,到了客栈。
一时间夜色暮临,四周点了起了灯火。
到了月底,明月也从圆满变为了月缺,一轮月牙挂在夜色中,洒下点单薄的月光。
阿脔坐在床边,懒懒的,不觉犯上了点点困意,轻轻打了个哈欠,眼底涌上点泪花,眼中带泪,让人心生怜惜。
谢拂身挨近阿脔,把人往怀里一揽,柔声问道,“可是困了?”
阿脔合着眼睛点头。
谢拂身往怀里拿出方白色底起淡绿色兰花的帕子,给阿脔轻轻擦了擦眼底,脸色脸色一敛,声音依旧柔和,可是却带着股子冷气,让人无端端心生畏惧,“下次在别人面前,不要随便笑。”
阿脔和谢拂身朝夕相处,此番听到谢拂身的语气,知晓谢拂身心里很是不悦,惊得睁开了眼,眼底宛如那春水一般轻柔婉转,波光粼粼之间却带着惧色,只那一眼,就让谢拂身软了心肠,谢拂身心底那丝愠怒也消失在这秋水般的眸色之中,见阿脔惊惧,也放软了声色,“阿脔,别怕,你只要听话就好。”
阿脔又怎么敢忤逆谢拂身,连忙点头。
谢拂身收回帕子,这才带了点笑意,“收拾一下,睡吧。”
“夜色正好,而我柳等闲又诗兴大发,这海棠花也生的极好,令等闲我很是爱慕,这便作诗一首献给海棠罢了。”
这客栈中有一小院,这声音便是从院里传来。院中种着几株海棠,可是现下乃是七月底,早已过了海棠的花期,何来的海棠花?
阿脔被谢拂身一吓,这下又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不觉起了点兴趣,侧耳听着。
谢拂身听到“柳等闲”,眼睛微眯,对着阿脔说道,“我且出去一番。”
说完出了屋子,留下两名亲卫守着房门,带着高陵来到院中。只见院中站着个蓝衣公子,仰着头看着楼上。
这蓝衣公子便是那在酒楼作诗的柳等闲。
小厮柳春躲得远远地,想到自家公子自从见到每人一面,便尾随至此,夜间还要再次作诗,这番行径实在是让柳春汗颜得紧。
柳等闲看着阿脔的房间亮着灯火,提着嗓子喊了起来。
“江城地瘴蕃草木,只有名花苦幽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