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誓?”
你发过什麽誓我怎麽会知道?寒渊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大将军躬下高大魁梧的身躯,冷眼看著寒渊冰蓝色的发丝,伸出一只手轻轻掐住了他的下颌。
“可怜的鲛人,落在我手里,是你的不幸。”
大将军的嘴角勾起一道冷然的笑意,他摸到腰间,取下了随身佩戴的马鞭,忽然狠狠抽了寒渊一鞭。
有第一鞭,就有第二鞭,寒渊惊讶地看著不由分说就抽打自己的男人,内心里充满了委屈与愤怒。
他挨了两鞭之後,下意识地便想逃开,可谁知道他的鱼摆被对方紧紧地踩住了,竟无法抽出来。
看上去腿脚不便的大将军脚上的力量惊人,寒渊用力地扭动著鱼尾,除了让自己伤痕累累之外,并未能在鞭影下逃脱。
“鲛人!该死的鲛人!”
大将军的眼渐渐地开始发红,他咬牙切齿地怒骂著,鞭子落得愈发用力。
寒渊不知道身为鲛人的自己怎麽得罪了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痛呼了一阵之後,终於忍无可忍地拧著脖子,对大将军骂道,“我是鲛人又如何?你这般平白无故地折磨我,难道是得了失心疯吗?!”
“失心疯?”大将军停下手,声冷如冰。
他斜睨著寒渊,重重地喘著粗气,那双赤色的眼里涌出一抹讥诮。
“鲛人,在将军府里,你可别当你是什麽珍兽,更别指望我会像御史那麽宠爱你。”
“呸!谁要你宠爱!”
寒渊愤然一笑,终於能将鱼尾从大将军的靴子下面抽了出来。
“呵……没想到鲛人也有烈性的。”
大将军挽起马鞭,坐回了床上,他揉了揉自己开始发痛的头,轻哼了一声,他神色痛苦地看了眼躺在地上,满身是伤的寒渊,厉声对门外喝道,“来人,把这只鲛人先关起来!”
寒渊被两个卫士架了起来,他纵然满身是伤,此时看起来犹自十分漂亮。
他冷笑了一声,再也不去看那个冷冷盯住自己的男人,闭上眼从容地被他们拖了出去。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的总管看到大将军紧紧扶著额头,急忙小声询问道,“老爷,可是头痛病犯了?”
大将军闷闷地发出一声脆弱的呻吟,端坐著的身体终於疲惫地倒了下去。
“没事,去把药给我拿进来。”
总管立即令一名仆童去药库为将军拿药,而他则亲自服侍著大将军躺到了床上休息。
忍著剧烈的头痛,大将军仍不忘嘱咐总管,只见他面带痛楚地吩咐道,“把这只鲛人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他跑掉……还有,从明日起开始拷问他,到底鲛人一族住在深海什麽地方?”
“遵命,老爷。可要是他不说怎麽办?”
大将军冷冷一笑,硬撑著坐了起来,“我自有办法收拾他。”
就像总管所担心的那样,看上去漂亮而脆弱的鲛人寒渊并没有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下透露出鲛人一族在深海中具体的位置。
虽然大将军说过可以拷问寒渊,但是总管也知道,自己绝不能伤得他太重,否则便会让大将军失去兴致了。
即墨国的大将军殷战,大概是这个海边小国中唯一一个憎恨鲛人的人,美丽而珍贵的鲛人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却唯独对这位大将军来说,是生命中永远难以抹去的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