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二日的一件事情倒是让徐立衍改了主意。
这天他进宫来得早,就先去景华宫寻冀行箴,打算一同去崇宁宫。
云峰引了他往正殿走。他进门时恰好看到冀行箴正将一个东西搁回小匣子里。倘若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个荷包。
而且,看那歪歪扭扭的针线,好似就是以前冀行箴在腰上挂过好些次的那个。
徐立衍还记得,当初他刚进宫不久曾问过阿音,为什么殿下会挂这么个难看的东西。
彼时小姑娘一脸惆怅地说,那是小时候太子殿下从她手里抢走的……
“怎么?”冀行箴看着犹在出神的徐立衍,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徐立衍恍然回神,笑道:“没什么。刚刚在想着今日不知先生会讲习新内容还是复习旧功课。”
他素来爱读书,没事了就会研习功课。故而他这般说冀行箴倒是没有怀疑过。
两人同行往崇宁宫去,到了之后冀行箴进屋读书,徐立衍则叫了刚刚进屋的常书白去厢房里详谈。
如此过了两日。
这天早晨冀行箴刚到崇宁宫不久,就听常书白和徐立衍两个人在嘀嘀咕咕。说什么“病了”,还说什么“小丫头”。
冀行箴本不想搭理,只是看了常书白难得一见的凝重神色后,他盯着书册上的字却一点都看不进去了。
过了许久,手里书册的边角都因他用力过大而折了起来,冀行箴方才语气清淡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常书白快速答道,眼神闪烁。
徐立衍看看常书白,又看看冀行箴,选择沉默。
冀行箴不悦,轻叱道:“究竟什么事!你们竟是想瞒着我么!”
常书白面露愁郁,“不是我不想说,是怕你不想听。”顿了顿,“妹妹病了,今儿都没来上课。我姐去照顾她了。”
冀行箴薄唇抿得很紧,许久后,转眸去看徐立衍。
徐立衍点头说道:“是这样的。”
倘若只有常书白这样说了,冀行箴或许还不一定相信。毕竟这人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没个定性。嘴里的话有时候也是随性而说,真假难辨。
但徐立衍就不同了。这人可是没说过谎的。
冀行箴登时脸色大变,“究竟怎么回事?病得严重吗?”
徐立衍自小到大就没怎么骗过人。此时在冀行箴急切的目光中,他手心里微微出了汗,下意识就去看常书白。
常书白朝他扬扬下巴,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他。
徐立衍咽了下口水,努力做出紧张的样子和冀行箴道:“是真的。五妹妹病了,常家姑娘还去照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