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着眼前那些严正以待,甚至可以称得上不怀好意的黑衣男人也紧紧皱眉。
她知道回来不会有好事。
却也没想到她会面对这样的阵仗。
闹事她能理解,找专业打手她就不理解了。
他们想把事情闹到什么程度需要如此呢?
“安宁。”
徐令尧突然攥住了安宁的手。
安宁收回目光看向他。
徐令尧一脸严肃:
“我现在又后悔了。我们就不该来。你瞅瞅这帮人,咱们俩现在要是过去,事情怎么结尾不好说,至少先被打个半死。走,随他们去闹吧。还是那句话,赔款也好,上诉也好,让律师陪着他们去折腾。”
他拽着安宁转身。
安宁又朝那些黑衣人看了一眼,这次没有反驳徐令尧。
她是内疚,是懊悔,但也没有圣母到愿意把自己命搭上的地步。
更何况,眼下这种情况,她非要去送死的话难道还拽上徐令尧吗?
她不走,徐令尧也不会走,连累他被毒打一顿,她岂不是作死?
这么一想,她跟着徐令尧就转了身。
两人来的时候就没走正门,离开自然也没走正门。
而此时,被堵在办公室的教导主任则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鱼一样焦灼。
“夏先生,刚才我们的校医也都说了,这是意外。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女儿有心脏病啊。我们后勤处的王科长也说了,就是昨晚你们女儿也没提她有病啊。”
从昨晚上被从家里拽来到现在,这些话来来回回车轱辘一样的说,他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接话的是夏梦溪的小姨,夏母骤然失女自己也进了医院来不了,现在来交涉的事夏父和夏母那边的亲戚。
这女人红着眼睛凶悍喊道:
“我们家女儿人已经没了,谁知道她当时怎么说的?现在什么都你们说了算,当我们好欺负呢?跟你说这么多已经很客气了,赶紧的,把那两个学生交出来,我们就要问问清楚凭什么这么欺负我们家梦溪。”
交,他拿什么交啊?
校长都躲着不见了,他还能找到谁?
主任头大,直摊手,嗓音干哑道:
“我也想把他们找出来好好解决问题啊。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我也没法交啊。”
“放屁。”
夏父本来还是个体面人,这时候也气的忍不住了。
他骂了一句,一步冲上来就攥住了主任的衣领。
“是你们学生,你们不知道人在哪?本来还想着给学校留点面子跟你们好好说,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林震都不来,派你这么个东西过来挡着,你们根本没把我们当人。那大家就都别做人了。”
夏父这一声吼完扭头就给了旁边手下一个眼神。
那人立即拿出手机说了句:“都上来。”
主任被勒着脖子,脸憋的通红,看到这里忍不住拽开了夏父的手。
“咳咳……你,你想干什么?”
“哼!”
夏父重重的冷哼一声,懒得搭理这个他觉得根本没什么分量的主任。
没一会,门外就响起了嘈杂的跑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