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唐夜陪伴的温琴总是哭。
哭着哭着,她就醒了过来。
屋外下起了雨。
雨滴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户上,蜿蜒成一道道交错的水流,斑驳了窗外的景物。
温琴伸手摸向身旁,触手冰凉,显然没有人睡过。
一如多年以前,没有了唐夜陪伴醒来的每个清晨。
她不记得昨晚上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只记得那个让人悲伤的梦。
梦里的她,无数次眼看着唐夜跟随着霍苍从身边走过,每次想要叫住他,想要他像之前一样陪着自己,这个时候,便总有人来告诉她,那个名叫唐夜的少年,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都说,她应该要远离他,因为他只是霍苍身边的一个下人。
听得多了,她好像真的就不那么在乎了。
她告诉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小乞丐吗?她能捡回来很多个。
她也曾关心过路边的小乞儿,但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唐夜那样好看。
那时候的她总是忍不住的想,黄昏下那个安静捧着书的少年,怎么这世上就只有那一个呢?
温琴裹着被子望着拍打在玻璃上的雨滴,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蠢事,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只半张脸露在外面。
嘈杂的雨滴声中,她不免又想起来一些自己做过的混账事。
她做过许多许多的混账事,尤其是对唐夜,简直是不遗余力的把刁蛮任性贯彻到底。
初春的季节,料峭的风依然冷得沁骨。
也是这样的雨天里,负责接她放学的唐夜因为路上堵车,晚到了几分钟,她就不顾他跑步而来满身大汗,硬是让他站在雨里淋了两个多小时的雨。
倾盆暴雨打在少年身上,他愣是没有动弹一步,哪怕旁边就有遮雨的屋檐。
他浑身湿透,回去后就高烧不退。
而她被温尧关在房间里闭门思过,只知道他生了病,嘴上依然不饶人,“不就是小小的感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是他的错!”
温尧气的要打她,她就听到外面传来唐夜的声音,伴着嘈杂的雨声落在她耳中:“温少爷,我没事,不要责怪大小姐,不关她的事。”
隔着房门,他低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迟到的。”
他总是那样好脾气,无论温琴做什么。
她心里不是滋味,却固执的不肯低头:“你知道就好!”
唐夜没有与她多说,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温琴便被温尧放出来了。
温尧说:“如果不是唐夜替你求情,我一定关你十天半个月,让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温琴嘴硬道:“他自己都说了不关我的事!”
温尧指着她,气的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