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他眼底顷刻间迸发出一股冷冽，眸间的怒意不断上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瀚不自觉自己把手搭在了脖子上，音调都跟着变了，小心翼翼道：“顾总，慕小姐她……今晚和陆二爷在会面。”
“吃了晚饭后上了陆二爷的车……嗯……去了西郊。”
顿了顿，李瀚觉得自己额间开始滴汗了，第一次觉得他这条命活着真是不容易，“顾总，您看？”
“还在跟着？”
“是。”李瀚点头，说话更是慢起来，“没让他们发现，远远跟着的。”
“卫星点发我手机上。”
顾靖霆“啪”挂了电话，转身拿起衬衣开始套，不过几分钟就直接穿戴好走出了房间。
等电梯时，顾靖霆给慕暖打过去一个电话，但是对方手机打不通，顾靖霆的眉头越皱越紧。
“二爷，已经甩开了。”
陆睿将车打了个反向放，驶进了郊外的另一条主干道，与此同时和陆嘉行汇报情况。
闻声，车座上依靠闭眼休息的男人倏的睁眼，眼底闪过一片精光却又转瞬即逝，下一秒恢复了之前的平和状态。
他从兜里拿出一块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轻笑声溢出来，“看不出来，还如此上心。”
陆嘉行转头看向慕暖，笑容越盛，“顾靖霆派人跟踪你，你知道吗？”
“什么？”慕暖心头一滞有些没反应过来。
陆嘉行却继续道：“顾靖霆是有些本事，但是毕竟阅历摆在那里，想跟踪却不被我知晓，欠点火候。不过慕暖，你是怎么看待他这种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
陆嘉行趁机就开始挑拨，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挑拨着，“他能派人跟踪那只有一个目的，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原因。你看看，他不信任你。”
那小子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陆嘉行就没有一样看得上眼的。
他陆嘉行的女儿就该被捧在手心呵护疼爱，那小子倒好……
越想越恼，陆嘉行冷哼一声，扔了帕子。
慕暖却脑子嗡的一声有些懵了，她这会儿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顾靖霆派人跟踪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凭什么这么做？
就因为她出门时的不解释，所以他对她信不过，信不过就要如此跟踪查探吗？
“你看看，这种男人，有什么好，你……”
“你闭嘴！”
慕暖心头烦躁，忍不住低吼一声，转而就整个人沉闷着不肯说话了。
心底泛起了一股苦涩，慕暖咬着唇感觉难受，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见慕暖沉默，陆嘉行直接不说了，抬头看向陆睿吩咐道：“改道回去。”
“二爷，不去墓园了？”陆睿有些不明白，“可今天是……”
“回去！”陆嘉行声音一沉，脸色顿时难看异常。
陆睿知趣的闭了嘴，将车往回市区的方向开。
将人送回新朝小区时，陆嘉行喊住了慕暖，他从位置上拿出一个盒子递过去。
“是一些你母亲给你做的小礼物，你拿回去吧。”陆嘉行语气很温柔，目光落在盒子上更是带着无限的怀念，他不舍的摸了摸，最后放开了。
“怀上你的时候她就特别高兴，非要给你做小礼物，说是每一年都要准备自己亲手做的才好。”陆嘉行顿了顿，许久才叹了声：“不过只做了十件，第十一件做了一半……”
慕暖捧着盒子心头沉甸甸的，手上更是犹如捧着千斤顶。
她知道陆嘉行话里的意思，第十一件没做完，那是因为……去世了。
“她？”慕暖抬头，却哽着问不出来。
陆嘉行抬手揉着慕暖的头发，笑笑无谓，“回去吧，本想带你去看看她，今天是她生日。”
……
慕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开门时没听到屋内的动静，她也没注意，最后捧着盒子，慕暖去了书房。
陆嘉行说：今天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