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佩芸一时气结,好半天没想到词来反驳,只眼睁睁的看着宝鸢一行人下了楼。
掌柜的亲自送了宝鸢出了珍宝阁。
宝鸢走在最前头,打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王福。倒也不是她眼尖,只王福做惯了奴才,站在人群里依旧是一副拱肩缩背的奴才样,分外的引人注目。
她不着痕迹的重重的握了下夏荷的手。
夏荷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宝鸢开口道:“正午的日头也太毒了些,我坐软轿回去吧。”说着便拂开了夏荷的手,自顾的走了出去。
刚一出了铺子,就有两个家丁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
“小姐,请上轿!”
宝鸢倒是未露惧色,从容的上了轿子。
轿帘落下的时候,小小的空间里瞬间暗了下来。
走了一段,便传来了王福尖细的声音。
“姑娘倒是个聪明的,知道闹起来不好便乖乖的上了轿子。”
宝鸢沉默着,并不答话。
王福心中有气,话里话外都透着刺。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你跑得了这一回,难不成还能跑得了一辈子。莫说是在京城,就算放眼整个大渝,只是是皇太孙殿下想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姑娘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给我们这些奴才们找罪受呢?”
王福在姜郁身边多年,知道今晚等待聂宝鸢的将会是什么。他忽的就不那么生气了,转而有些同情起轿子内的小姑娘。
过了今晚希望她能学乖些。
很多时候,只有乖些才能少受些罪。
......
冯佩芸见宝鸢出入居然都有软轿坐,就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瞧着夏荷也多了几分不屑。
“我当她有什么本事呢,原来不过如此啊,藏在外头见不得人的下贱胚子罢了,我要是她就躲在屋里不出门了,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夏荷没空搭理她,急忙去了睿亲王府。
......
皇宫。
养心殿。
浓郁的龙涎香味也盖不住苦涩的药味。
下了早朝后,姜行舟便被招进了殿中,他静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景和帝。
昔日里威风赫赫的帝王,如今已是垂垂老矣,卧在病榻之上如同任何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一样,褚泉喂着他喝下了汤药,这才止住了咳。
褚泉是景和帝身边的老太监了。
喂完药后,又仔细的替景和帝擦了嘴,小声提醒他。
“皇上,睿亲王已经侯了老大一会儿了。”
许是才喝完药的缘故,景和帝的眼神有些发懵,看了半晌才看清楚立在不远处的幼子。
窗外的光照了进来,勾出了男人颀长的身形,他立在光影里,身姿挺拔,如松似柏。
景和帝在心中叹了一声,年轻可真好啊。
他对着姜行舟招了招手。
“老十六啊,你今年多大了?”
姜行舟往床榻前走了几步,恭敬的回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今年二十有二。”
景和帝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浑浊的眼睛里难得有了丝丝的温柔。
姜行舟不喜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因为他知道景和帝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女人,已故的孝仁皇后。
现今的皇后是已故孝仁皇后的族中庶妹。
他的生母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死时只是个小小的答应,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景和帝那么多的皇子和公主,却独独只他一人长的酷似先皇后。
因着这张脸,景和帝封了他亲王的爵位,还追封他的母妃为惠妃。
“朕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
景和帝咳了几声,再说话时有些喘,“朕原也想给你赐婚,可你的性子......”眼下他缠绵于病榻,太子监国,他若是赐了婚,只怕又要引得前朝动荡不安了。
“儿臣多谢父皇美意,只儿臣若是成亲,定要选一位自己心仪之人。”
姜行舟沉声回道。
景和帝看向他,目光幽深了几分。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
姜行舟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躬身道:“太子殿下德才兼备,乃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儿臣绝不敢有旁的不该有的心思。”
景和帝有些累了,复又躺了回去。
“你...跪安吧!”
待到人走后,景和帝又睁开了眼睛,望着明黄色的帐顶。
“褚泉,你觉得呢?”
褚泉呵呵的笑了两声,“皇上春秋正盛,待将养些日子定会好起来,哪里就需要考虑这些了?”他替景和帝拢了拢被角。
“再者儿子多像母,王爷他定是随了...惠妃娘娘多些。”
景和帝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是吗?”
......
姜行舟从宫里出来后便直接回了王府,马车刚到府门前,就见到了满脸焦急之色的夏荷。
“你怎么在这?”
姜行舟下了马车,看着跪在他身前的夏荷好奇的问道。
夏荷哭着道:“王爷,宝鸢姑娘被人掳走了!”
姜行舟愣了一下。
这才像是他那好侄儿的作风,他甩了甩衣袖往里走去,满不在乎道。
“随她去吧!”
第8章 能入了本殿下的眼,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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