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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将药瓶扔在一旁,神色淡淡。

沈柔的目光随着那药瓶一顿,随即打了个寒颤,心底漫上一股子寒意,后背冷汗涔涔。

她听懂了,江姝这话是个警告。如今她乖巧听话,这药便用不上。可但凡她生出一点反骨与二心,君意楼又岂会善罢甘休。

她闭了闭眼,说:“这药自然用不到我身上。”

这便是表忠心了。

江姝妩媚眼眸中落下笑意。

刘妈妈与弘亲王府约好,十日后奉上珍宝。

时间越近,沈柔便越觉紧迫,学习越发认真,日日要么待在江姝的小楼里,学着房中术。

要么,就是去观摩旁人的实战。

一日一日,从不停歇。

她也从最初的羞涩紧张,变得从容不迫起来。

到第八日,江姝忽然道:“你与来时,很不一样了。”

沈柔怔住,下意识望了眼镜中人。

她看着,昔日那双天真无邪的眸子,一日日染上妩媚动人的色彩,又一日日褪去,化作澄澈的天真。

这天真,与以往却截然不同,多了三分惑人,三分娇羞。

她看到自己走路时,不复往昔端庄大方,一举一动皆妖娆多姿,纤细腰肢甚至微微颤动。

那是青楼妓子才会的姿态。

短短八日,君意楼就将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若说以前的沈柔是京都里一朵迎风而立的照水荷花,美得清透,如今该是灼然绽放的庭前芍药,艳色逼人。

昔日千金女,今为娼冶人。

沈柔嘲讽地勾了勾唇。

后天,就是君意楼和弘亲王府“交接”的日子。

她的变化,不知是好是坏。

用上“交接”这个词,是沈柔觉得自个儿像是个物品,被人送来送去的。

没有自己的想法,亦或者是,没有人在意自己的想法。

不过,她如今的处境,其实尚且不如达官贵人的猫儿狗儿,不如大街上的一盆花,贵人脚底沾的泥污。

被人当做货物,实则也是正常。

可她总是不甘的。

昔日侯门娇养的芙蓉花,一朝零落成泥,又怎能甘心,被人肆无忌惮碾作尘?

这八日,她想了很多。

想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自救。

直到今晨,她得到一个消息。

长陵侯卫景朝,从苏州归京。

这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第5章

沈柔没有绕圈子,也没有使手段。

时间这么短,只剩两天。

容不得她绕圈子,也容不得她去使计策。

她径直去见了刘妈妈,开门见山问:“你能把长陵侯请来吗?”

刘妈妈闻言,愣了一下。

随即是一声嗤笑,笑沈柔天真,不自量力。

“长陵侯高傲自诩,不近女色,真真是云端上的人物,并非我们可以攀附的,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免得连累我们。”

沈柔好脾气地再次询问道:“妈妈的人脉遍布京城,真的不能将他请来吗?”

“我的人脉再广,也牵扯不到长陵侯府。而且,长陵侯这样尊贵的人,岂会听我们的?我邀他,只怕人家觉着是羞辱他!”

“我劝你尽早醒过来,别再想着以前的侯门生活。不管以往你府上跟长陵侯府关系多好,也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进了君意楼,你就彻底忘了过去吧。佛经有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多可笑,满手血腥的君意楼鸨母,竟也读起了佛经。

沈柔垂眸,语气轻且幽,抛出一个天大的消息。

她说,“可是,他以前是我的未婚夫婿。”

“未婚夫婿?”

刘妈妈猛然一愣,不由重复一遍。

京都豪门贵族之间的婚约,鲜少往外传,除却相熟的几家人,外人并不清楚。

她还真的是不知道,眼前的姑娘,竟是长陵侯的未婚妻。

若是旧交,她劝沈柔忘了,是为她好。

但未婚妻,那便不一样了。

在京都豪门当中,定了婚约,那女方就已经算是半个男方家的人了。

若这沈柔与长陵侯是未婚夫妻,谁又能说,长陵侯是不是重情重义的人?是不是对她,有特殊的感情?

思及近几日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刘妈妈生生出了一层冷汗。

但凡长陵侯对沈柔有半点情分,得知这几日的事儿,大约都要扒下她一层皮来。

沈柔清清淡淡唤一声:“妈妈?”

刘妈妈如大梦初醒,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沈柔垂下长睫,只道:“他不在京中,我不想说。”

不说,自然有不说的理由。

长公主殿下是天生的政客,冷酷无情,眼中只有利益没有情分,当日的婚约,便是看中了平南侯手中的雄兵,而非她这个人。

若是早早将婚约之事闹到对方跟前,叫她知道自己落魄如斯,却还惦记着卫景朝,只怕自己未必能活到今儿。

而前些日子,圣上对平南侯府下手之前,特意给卫景朝安排了外差,一去便是数月。

明摆着,是不想卫景朝沾手平南侯府的事情。

今日卫景朝回京,好不容易给她知道了。

她总得抓住这个机会,给自己谋一个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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