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顿时阴沉下脸,道:“七王子可以替长兄做主?”
“本王出使大齐,原就是想要来给大王兄的事情一个了结。皇上啊,我帛国儿郎在大齐土地上洒的热血难道就白洒了?”
这是齐帝一早防备的,这个时候大齐不适合跟帛国谈这个条件。
只束拓进京之后便一直沉迷于女色,以为色令智昏不足为虑,没想到此时倒让他昏到宫里来了!
如今齐帝只恨颜清沅留下了这个烂摊子,若是他在位,又岂能容他国兵马在本国横行?
“王子,帛国儿郎为大齐所做的一切,大齐铭记于心。只是这是太子和帛国的协议,朕却是还没有得到详细消息。真要找,也需得找太子。只可惜如今太子病重……”
束拓眯起了眼睛,道:“皇上的意思是,两国联盟这么大的事,若是其中一方江山易主,就不作数了?”
齐帝沉吟不语。
束拓道:“那皇上未免也太过轻率。”
过了一会儿,齐帝才松了口,道:“此事王子莫急。对了,刚才王子不是说起冷宫里的太子妃?”
果然束拓就松了口。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齐帝让人把冷宫的太子妃叫出来,答应在侍卫的陪护下让她去驿站陪她表姐小聚几天。
束拓还有些不满意,但到底不吭声了。
齐帝心里迅速盘算着对策。他知道这是个局自己是无论如何压不住,可唯有稳住束拓,才能稳住在大齐境内的赤蒙。而如今,只有齐缀能安抚住束拓。
竟然利用外邦的势力来威胁大齐的安宁,齐帝在心里直骂齐缀是个反骨。在他看来无论国家怎么动乱也不该将外敌引入。
但是眼下他也只能生生忍下这口气,想着将来倒是可以用这个罪名来压制西南端王。
然而,不一会儿的功夫,派下去的太监就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为了彻底换掉颜清沅的的势力,齐帝很是大刀阔斧地在自己身边换了一批新血。这太监也是新侍君王,因此不像老太监那般有眼力见儿。
此时他就直接在殿上大声道:“陛下!不好了!太子妃娘娘失踪了!”
齐帝顿时面目狰狞!
若是换个懂事的,此时应该先想办法把事情周旋过去,只说太子妃待会儿就到,然后再想办法,譬如说突发过过人的急病什么的,让束拓回去安抚齐缀,也就是了!
可怎么就当着束拓的面就嚷嚷起来了!
束拓立刻暴跳如雷,道:“不是说不是责罚,只是教导一个儿媳妇,怎么把人关在冷宫里还能关得不见了?摄政王何在?我要见摄政王!”
齐帝心中只恨不得把那太监拖出去千刀万剐!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王子莫急,不如随朕先到冷宫去瞧瞧。朕丢了儿媳妇,也是心急如焚。”
束拓的怒气惊人,道:“此番要让本王子如何和缀儿交代?若是王妃真的不见了,本王立刻要见摄政王殿下。不然只怕无法向长兄和为大齐血战的帛国儿郎交代!”
齐帝忍着气,当下匆匆清点过人,就带着束拓同去了冷宫。
往日此处都是有侍卫把守,此时却是空无一人。
冷宫寂静得像是一座死殿。
侍卫连喊了几声也不见人来应,心中戒备,连忙进入冷宫搜查了一番。
出来回禀齐帝道:“陛下,此处已经空无一人,太子妃也不知去向!”
不等齐帝说话,束拓已经怒得上前一脚把他踹开,道:“堂堂太子妃,未来的大齐国母!不过是太子病重,她就尊贵不再?皇上,您这是故意欺哄于我帛国,真当我帛国儿郎是猪狗,为大齐战死而不足惜?”
齐帝此时心中也如同惊涛骇浪那般,竟然有人能进入深宫,悄无声息地让他布置的最精妙的侍卫队消失无踪……
束拓咄咄逼人道:“皇上是不是应该给我帛国儿郎一个交代?本王立刻,马上就要见到摄政王!”
摄政王……
是他,是他回来了!
齐帝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顿时就觉得好似泰山压顶那般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开始有些惶惶,哪里还听得见束拓在说什么?
他,他此番已无退路,他将齐沅心尖上之人囚困在了冷宫……
等待他的,只怕会是那人最可怕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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