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昭想了一下那货的体积,和那双蒲扇似的手,顿时就打了个寒颤,道:“真吓人……”
谁嫁给他,非得让他压死不说,要是夫妻感情不合,那一巴掌扇过来,脑浆都会被打出来。
把她送回房,宁昭昭还在嘟囔,道:“你怎么和他这么要好?是不是从前臭味相投啊?”
颜清沅把她轻轻放在榻上,无奈地道:“胡说什么呢。”
宁昭昭笑了一声,道:“没胡说啊。那云吞铺的老板娘都说你专门招惹小姑娘。”
“……”
这时候,碧芹送了醒酒茶过来,就退了出去。
颜清沅一手搂着她,一手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低声道:“别胡思乱想了。我跟你好了那么久,你看我去招惹谁了?”
宁昭昭嘟囔道:“那不是还没腻味吗?要是现在你就开始鬼混了,那还得了。”
“越说越没谱!你就是诚心来气我的吧。”
宁昭昭喝了醒酒茶,靠在他怀里笑道:“不啊。我只是觉得,你心里藏着太多太多的事,背负得太多太多,我啊,都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呢……”
她的话轻得像呢喃,后来还闭上了眼,好像要睡着了。
颜清沅却怔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几****都有些郁燥不安,总觉得她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可此时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却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
怎么会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那嫣红的唇畔,低声道:“看着像个棒槌似的,原来心里还藏着事儿呢……”
宁昭昭却没有睡死,眼皮都睁不开了还嘟囔道:“你才是棒槌。”
“……”颜清沅轻笑了一声,终是把她塞进被窝里睡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心中难以平复的狂潮仿佛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前几天呢,他还成天憋着坏呢,想着要怎么在年后顺利把人娶进门。其中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就不止一次闯入了他的脑海。
但是一则无奈他舍不得伤了她,再则他也曾经试图强迫过她一次,后来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让她重新接受他。
而且他那阵子也是完全抓了瞎,简直不知道怎么讨好她才好。现在想起来她突然转了性,还跟做梦似的。那种滋味于他来说就跟渴得快死的人误打误撞见到了一条清澈又沁人心脾的小溪。
他实在不敢冒第二次险。
只不过么心里的狼性又总是蠢蠢欲动。没想到她嘟囔几句梦话就把他给安抚了……
颜清沅看她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睡得香香甜甜的,浑然不知道他被她折磨得冰火五重天的滋味。咬牙切齿之余又有些无奈。
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那天晚上宁昭昭睡得不错,第二天赖床到日上三竿。
结果一睁眼就听了个劲爆的消息。
“什么?!赤蒙这就进宫求婚去了?!”
她们还在吃午饭呢!
华侧妃宠她,也不在意她这样是不是没有规矩,给她夹了一筷子嫩嫩的冬笋,道:“是啊,他一向是个急性子。今儿皇上不是赴宴款待他吗?他就当场提出来了。”
“皇上答应了?”
华侧妃笑道:“你猜?”
宁昭昭嘟囔道:“如果是当场求婚,那应该是当着很多人的面,你们早说过帛国愈发强盛,皇上应该不会拂了他这个面子……我就是奇怪,才见了一面,他怎么就求婚了?”
莫不是华侧妃下了命令吧?
华侧妃低笑了一声,道:“那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品位,我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淑月这样的,最是对他的口味了。何况,帛国本来就有跟秦家联姻的打算。”
帛国旁边,就是端王的封地。这些年来,帛国王室都被端王死死地压制着。现在帛国强盛了,肯定会有些想法。
秦宋之争毕竟还是在暗地里,就连秦皇后自己都没有察觉。宋贵妃生的庆王,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喝西北风呢。
帛国王室会选择现在最强盛的秦家来联姻,也是水到渠成的。
“又是秦家人,又是秦国公的嫡亲女儿,还是他喜欢的长相……你说他会不会马不停蹄地就去求婚?”华侧妃笑道。
宁昭昭想了想,私心里也觉得这事儿应该黄不了了……
皇上金口已开,在外国使臣面前,皇后再盛气凌人也不能让他反口的。更何况,皇上的心里又不是真的向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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