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昭的注意力却已经被眼前的云吞给吸引了,喝着热乎乎的汤,就直说好,把老板娘逗得眉开眼笑。
过了一会儿,老板从里面出来,和颜清沅坐了一会儿说了些话。
“……这阵子米价涨了些,家家户户都屯米,没想到过年那天晚上竟然有人来送米,都是精米,也算是过了个丰成年。今儿我就听说了,米价又降回来了。我看这样子,还得再降降。前些阵子囤了不少米的那些商家,可有苦头吃了。”
宁昭昭呼哧呼哧吃着云吞面,依稀想起颜清沅过年那天去散过粮。她轻轻踢了他一脚,给了他一个眼神。
颜清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对老板道:“能过个丰成年就是好事。”
“是啊,旁的,我们小老百姓也管不着。只要还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吃,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只好在今年有人善人散米,不然米价涨起来,这个年就别提多糟心了。”
颜清沅和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大多数时间是老板在说,但是如果仔细听,还是可以发现颜清沅在不时挑起话头。
吃饱喝足出来了,宁昭昭小声问颜清沅:“全城放粮……你会不会破产?”
前阵子不是刚被坑了两千两?
颜清沅低声道:“会赚回来的。”
宁昭昭相信他会赚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他们二人在街上又走了走,宁昭昭专门喜好逛那些小店,反而对那些大铺子好像没什么兴趣。
颜清沅也就跟着她一个铺子一个铺子的逛。
突然听到一个略带讽刺尖锐的女声,道:“哟,你们俩还在一起呢?”
宁昭昭正那这个小面谱玩儿,闻言抬起头,却见正是最近春风得意的秦淑月。
因为年宴献舞非常成功,秦淑月基本上已经名动京城了。只不过她打算请皇后赐婚的时候,赐婚的对象却突然去了杭州当什么知府……
秦淑月别提心气儿多不顺了,看着宁昭昭还在到处晃荡,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姑姑说宋顾谨是犯了错所以被贬谪,虽然没说犯什么错,但是秦淑月分明记得宋顾谨临走之前审的最后一个案子就是宁昭昭的!
这个害人的小狐狸精……
秦淑月上了前去,故意哼了一声,道:“年宴我们都表演倒是很成功,芷荷也得了不少赏赐呢。就连太后娘娘也夸赞了我们。哎,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又没看到。”
宁昭昭道:“我都烂熟于心的东西,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秦淑月笑得得意,道:“不过你也别沮丧,这次宴上,宋贵妃娘娘还特地问起你怎么没去呢。后来诸位贵人听说你又到牢里去了,还替你可惜呢,说是好不容易有这么个露脸的机会,又晦气了。”
宁昭昭听了半天,冷不丁道:“你这是来我跟前儿示威的意思?”
秦淑月眯起眼睛笑道:“是又如何。”
宁昭昭也笑了,道:“那你就要记住了,你秦胖子原本什么也不是,不过是捡了我的东西,才出了点风头,老实说你还真别到我跟前儿来嘚瑟。人家越夸你,你就该越记住,那可都是我赏你的福分!”
秦淑月勃然变色,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就这么自我安慰吧,反正你不过是个老是进大牢里去蹲着的晦气东西罢了!”
宁昭昭笑了一声,道:“你再叫唤得响点,我听着高兴了,说不定又会赏你点别的什么东西。”
“阿沅我们走!”
宁昭昭甩下在街头生气的秦淑月主仆几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颜清沅知道她一向不会在言语上吃亏,所以也没有出声帮她。只是听到秦淑月的话他倒是愣了愣。
“她抢了你什么东西?”
宁昭昭气呼呼地道:“抢了我和姚芷荷准备的节目。她和姚芷荷上台表演去了!”
颜清沅不由得扶额。这些天他都比较忙,宁昭昭没进宫,他对宫宴又不怎么感兴趣。因此倒是今天才知道这一茬。
现在想来,宁昭昭的性子十分执拗单纯,自己准备的节目被人抢了,心里肯定非常不乐意。再则大长公主府这个墙头草,姚芷荷竟然还跟着秦淑月上台去表演……
“怎么不早跟我说?”他问宁昭昭。
宁昭昭哼哼唧唧地道:“忘了呗。从牢里出来有好多事情要忙呢,谁还能记得这点东西。”
颜清沅若有所思。
因为碰见秦淑月,宁昭昭也就没心情再逛下去了。
颜清沅带着蔫蔫的人儿回了王府,结果华侧妃看出她心里不痛快,问了几句,才知道是街上遇到了秦淑月……
“别急啊,过两天咱们设宴,秦家人也是要请的。她不是一舞惊人么?到时候让她再在咱们面前表演一下好了。”华侧妃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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