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少爷从徐家回到张府,便被自己父亲请去了书房。基于对自己父亲和母亲的了解,张三少爷这会却很清楚自己的父亲请他过去多半是知道了些什么东西,而这些事情也多半便是从自己娘亲口中得知的。
他多少知道自己娘亲过去服侍祖母的事情,他那个时候也一直看得到自己的娘亲心里其实分外的委屈。
如今他的娘亲要把这些委屈加诸在自己的妻子身上,他是不乐意的。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什么道理,明明知道那样多让人感到委屈、让人多么辛苦,还非要这样做,实在没有必要。
更何况,祖母是祖父的继室,父亲又不是祖母的亲生孩子,那么祖母待自己母亲不够好或者说不肯待母亲好,也是有的。可他不一样啊,他是自己父亲母亲的嫡亲孩子,他更希望自己娘亲能够喜欢他的妻子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端茶倒水一类的事情自有下人能够做,孝心这东西又不必在这上头体现。大嫂、二嫂们如何,他是管不着,可他的妻子他是没可能不管的。没有身孕的时候便就罢了,忍一忍还能够过得去,如今有身孕了还是那个样子,到底是不行。
论说起来,这样算计自己的母亲也并非是什么好事,多少有些不孝的意思在这上头。但也是没有了法子,先时好说歹说都没有改善,唯有用些强硬的法子。再则是,张三少爷觉着自己娘亲总管着自己房里头的事,他不太喜欢。
后宅里头能够有什么样的事情,他见识过自己娘亲和祖母之间,便多少是清楚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希望自己房里头能够清清静静,让他不需要费什么心神。这些日子以来,同妻子之间的感情越发好,他实在没有心思搭理什么姨娘侍妾,便十分的不乐意自己母亲往他房里头塞人。
塞进来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他不去碰谁又能够逼得了他不成?这样的话,还不是等于白养活着一个人么,能有些什么样的用处,倒还比不上多招个伶俐一些的丫鬟进府里头服侍主子来得划算。
张三少爷心里头对这些事情很清明,他既了解自己父亲母亲的性子,便知道要怎么样去拿捏分寸,既能够将事情做得圆满,又能够让她们心里头不芥蒂。
于是,不过在自己父亲的书房里头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张三少爷便已经出来了,且完全同自己的父亲把事情给说通了。何况他的娘亲并非半点错都没有,想要说通张老太爷,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先前张老夫人同张老太爷说那许多的话,反倒是派不上什么用场。
张三少爷并没有急着去找自己的娘亲而是回去了自己的书房里头休息,第二天的时候,也不去给自己娘亲请安,早起之后便出了门去了一趟徐家,再去忙其他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过三、四天的时候,张老夫人便耐不住了。有张老太爷先同张老夫人说了一些话,到底张老夫人也不愿意同自己儿子的前程过不去,毕竟只有她的孩子好了,她才能够跟着过上更好的日子。
被张三少爷晾到第五天的时候,张老夫人终于抵不住命仆人到府门口去等着张三少爷,吩咐仆人待张三少爷回府便直接将人给请到了她的院子里头。张三少爷并没有不去,而是跟着那仆人便过去了。
张老夫人看到自己小儿子这么个样子,心里便觉得不舒坦。她忍不住抬手敲敲手边的小茶几,不怎么高兴的同张三少爷说道,“瞧瞧你那表情,是对着亲娘的样子吗?你这么个样子冲着我,难道是想要反了不成?”
“母亲,您有什么事儿您只管说便是了。您说完,在外头累了一天的我也好回去休息了。”张三少爷语气中隐约带着一丝不耐烦,更多的却还是浓浓的疲惫。
张老夫人对儿媳妇是那么一个样子,对自己儿子到底还是心态的,瞧着他似乎很累,又想起来自己丈夫的话,不免想着许是真的自己给儿子添了麻烦。
只是这样的想法闪过之后,张老夫人又觉得有些委屈,难免以为儿子不够体恤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心思,有了媳妇便忘了娘。一时间,张老夫人反而是噤了口,不怎么想说话的样子,脸上也显出了几分委屈的神色来。
看到自己母亲这样,张三少爷心里便有了些数,知道这些天来的事情对自己母亲多少产生了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