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统共只这样两个儿子,大儿子林琦不学无术不说,还尽做荒唐的事情,哪怕之后有所收敛改善,到底再难有什么大的出息,不再生事,都已让林浩觉得安心。
只是因为过去的种种,以至于再次见到自己的大哥大嫂的时候,林浩只觉无颜。
好在小儿子林璟未曾辜负期望,为人正直又最为踏实勤恳、不骄不躁,十分的难得,也算是让林浩如今最后的几分慰藉。
当天夜里,林璟赴琼林宴并不在家中用膳,一切便仍是如常。
待到第二日的时候,府中才摆上酒席,以示对林璟今次高中的祝贺。林璟看起来很高兴,席间,林尚书多次夸奖林璟,便连林煊都忍不住说了两嘴,林媛愈觉得好奇那日金殿智商,自己的小堂哥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好表现。
林浩同样很高兴,平素不喜碰酒的他今日小饮起来,平添几分热闹的劲头。更有几名小家伙一道儿的来贺喜,一个接着一个糯糯软软的话语,让人越觉欢喜。一家子这般的和和乐乐,又无须拘束,倒也完满得很。
徐悦珊如今已经出了月子,先前因有身孕人跟着圆润不少,到现在已经又瘦回到了没有身孕的时候。
林煊心心念念的女儿并没有到来,最后还是得了一个小公子。虽然并不是心心念念的女儿,但到底还是欢喜,不至于到嫌弃的地步。他便是想要嫌弃,徐悦珊也不会依他。
孩子还小,这样的场合并没有抱过来只由奶娘带着在房里头好好的看顾。
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 美的吃过晚膳,林媛趁着各自散去的功夫先喊住了自己的大哥。
避开了林璟,林媛便笑着问自己大哥自己哈脾气的事,林煊笑了笑,同她道,“堂弟当时在殿中时,落落大方的回陛下的话,阐述的观点新颖,又能够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对于别人的疑问总能够才思敏捷迅速的找出理由来将别人说服,这是少有人能够做到的。”
林媛会意便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同自己大哥说道,“前两日又得了一样糕点的制作法子,待明天做好了,也往大哥那送一点过去。”
听言林煊跟着笑,应了一声,“好。”又说先将林媛送回去,林媛忙摇头拒绝,和自己的大哥告别回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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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林媛聊了聊和李璿的事情之后,齐莺语原本混沌的心思,到底变得清明了不少。
恰赶在自己哥哥休沐的这一天,齐莺语便同自己哥哥说有事情想找李小将军,让自己哥哥帮忙约人。为了向自己的哥哥表示诚意,她还特地把林媛也约了出来。
先前,齐浩然察觉到了自己妹妹和李璿之间有点什么,可李璿自己不说,他便没有多问什么,到底觉得这是他自个的事情,想来自己有分寸,不见得需要旁人多置喙。前些时候,林媛又同他提了一嘴,他也没有动什么大的心思,到底还是觉得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现在好不容易自己妹妹愿意先跨出一步,齐浩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却佯作什么都不明白,问她是有什么事情。齐莺语讷讷的说不清楚,也不想将这些事情说给自己哥哥听,便含含糊糊,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齐浩然瞧着齐莺语这个样子,反而担心她能不能够将事情给说明白了,却不多说自己妹妹,而是不经意的点了李璿这个朋友两句。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别人不清楚的事情他也是十分清楚的,别人不了解的性子,他同样是清楚的。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都没有过多的干涉。旁的什么便算了,感情这种东西,想来是最容不得别人干涉的。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便是,你横插一手,哪怕你是好心,也可能办了坏事;若要双方有个什么好的结果,兴许能够感激两分,那要是无疾而终呢?即便别人不责怪于你,你也没法子好受。
唯独能做的,不过是偶尔在旁边点上一两句让他想得明白通透一点,做得过了并不好,恰恰是过犹不及这样的一个道理。
李璿听到齐浩然着人来请他又稍上那么样的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想法,却到底知道自己会去。
无论他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都必定会去。难得她找他一次,他如何会不去?
倒是没有想到齐莺语会把人约在了李璿输给她的那座别院。只是约在哪里,对于齐浩然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他只管约人过来,而后带着林媛自去玩耍,留给齐莺语和李璿独处的空间好能够说上几句不愿给别的人听的话。
齐莺语把林媛喊来的时候,便先说明是为了什么事情,林媛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后来四个人打过照面后,齐浩然便带着她去别处,林媛会意,也就乖乖的跟着了。
这别院的附近有李家的骑马场,茵茵绿草,将马蹄都淹没了,清风吹拂而过便吹得绿草跟着摇摆了起来。离开别院,齐浩然便带着林媛到这边,想必先前已经打过了招呼,他们刚到的时候,便有仆从牵了马,却只是那么一匹。
林媛看向齐浩然,齐浩然却十分淡定的和她说一句,“以前就想要和你共乘一骑,不曾想你竟自己学会了骑马,倒是让我一直没有能够寻着了机会。”
敢情她还不该学会骑马的么?林媛无辜看着齐浩然而后笑着说,“那好,今天便满足你这个愿望了!”说毕又再添上一句,“也是想着你那么小的时候便会骑马,技术又好,自己一样想学,所以便找了时间学会了。早知道齐哥哥能够手把手教我,我便说什么都不学了。”
齐浩然温柔的看着林媛,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显然林媛的话对他来说十分的受用,怕是听得浑身舒畅。
另一边被丢下的李璿和齐莺语两个人,进展却并不是那么的顺利。两个人即便这样面对面,哪怕是齐莺语说要找李璿,到底还是轻易说不出口,因为一开口,还是要提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提起林璟。
两个人静默站了不知道多久,气氛和争吵之后分开时一样的不怎么好。到最后,仍旧是李璿先缴械投降,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又同齐莺语说,“坐吧。”
齐莺语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平时那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哪里有半分相像。听到李璿的这么一句话,才自顾自找了一个位置也坐了下来,想着要和他谈事情的,便干脆捡了李璿旁边的位置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