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蹲在地上,一个抱着肚子一个摸着腿,都仰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齐浩然,全都是一副“我好累好辛苦好难受求放过”的模样。
齐浩然憋笑,看她们一眼,“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休息吧,等明天身体好了再加倍补上就可以。”
今天不练,明天还要练两倍啊?
齐莺语和林媛双双懵在那里,反应过来之后,一个肚子也不疼了,一个小腿也不疼了,都说要继续要齐浩然再演示一遍。
“真的没有身体不舒服了?”齐浩然和她们确认道。
林媛和齐莺语两个人都摇着小脑袋,又摆着小手不住的说,“不疼了不疼了,哪里都不疼了。”
齐浩然不由莞尔,又说,“好,我再演示一遍,好好看。”
林媛和齐莺语都连忙点头点头再点头,说什么也不敢再三心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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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书院开学之前,林媛和齐莺语两个人一天里面有小半天都在学功夫,地点就设在奋勇侯府。
齐夫人在他们休息的间隙,时常命人送了小点心过来。练功夫练累了的时候,三个人便一道儿坐下来,吃点儿东西喝两口茶,倒也不多辛苦。
至少齐浩然觉得,这比自己跟着父亲练的时候要轻松太多,不过毕竟是两个娇嫩的小女孩,这样的程度便足够了。
林媛每次到奋勇侯府的时候都会带一点小点心之类的东西过来,这样的一点小东西并不贵重,情意到了,便也足够。
后来南溪书院开学,林媛依旧是每日都去奋勇侯府学武,只是时间缩短了,不像之前那样有大半天的功夫。
每次齐浩然到南溪书院接自己妹妹的时候,便顺便把林媛接回了府里。一来二去的,他们都很快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月,分别总是来得太过突然。
齐浩然如常的将自己的妹妹和林媛一起接回府里,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一起练拳学武。等到天色渐晚,齐浩然再亲自把林媛给送回去林府。
他和林媛笑着道别,坐着马车回到家中,自己的父亲也回府了。齐浩然刚刚踏进府里边,便发觉到气氛的不对。
心中疑惑的齐浩然去和自己的父亲、母亲请安,却只见自己的父亲面色严肃,母亲在一旁柔声哄着哭红了眼睛的妹妹齐莺语。
“娘,怎么了?妹妹怎么哭了?”齐浩然问着朱碧葱。
齐莺语瞧见是自己的哥哥回来了,哭得一抽一抽跑了过去,拽着他的手臂,带着哭腔道,“哥,我们要走了,要和小阿媛分别了。”
齐浩然心忽然一沉,却只伸手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小脑袋,又牵着她的小手,这才看向自己的父母,又再问,“爹、娘,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要去哪儿?”
朱碧葱看一眼齐铭晟,他似乎不大想开口,便道,“去边关。”她说完了这么一句之后才解释,“皇帝陛下欲反击蛮夷,你父亲得上阵杀敌去,我们不在京城待着,到边关去陪你们父亲。”
齐浩然明白了过来,却没有太波动的情绪,冲自己的娘点了点头说,“爹要去上阵杀敌,我也要去,虎父焉有犬子?”他再扭头看向齐莺语,“妹妹,别伤心,等打了胜仗,我们就回来了,还能见到小阿媛。”
齐莺语的眼睛里面含着一包泪,望向自己的哥哥,迟疑的点了一下头。
齐浩然再哄她说,“等到了边关以后,你还可以给小阿媛写信,还可以给她捎边关的好东西,可以和她分享她见不到的事物。”
齐莺语这次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朱碧葱见齐浩然三言两句就哄好了小女儿,便也宽了心。小孩子没有经历过分别和分离这样的事情,一时间难以接受是很正常的事情。
“出发在即,没几天的功夫就得走,咱们得提前收拾好东西。”朱碧葱道。
按照常理,女眷是无须跟着去边关的也几乎没有人会跟着。
边关的生活远比不上京城,在那里没有锦衣玉食,不可能过得和在京城一样的舒坦。不仅如此,还可能有危险。所以,几乎没有女眷会跟着去。
这次的情况多少有点不一样。
过去那么多年都没有能够完全压制住蛮夷扰乱边疆,这就意味着这事情不简单,而皇帝也是做足了少则五六年、多则须七八年才能胜利归来的准备。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凯旋的。
齐浩然和齐莺语点了头,朱碧葱又说,“小阿媛以后就不能再来咱们府里学武了,这得提前和林家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