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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衣好端端的回老家去嫁人,结果这么哭着回来说自己无处可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难猜,林媛也很快从其他仆人口中得知碧衣回到老家之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原是和碧衣定了亲的那一名男子,考中了秀才。因着长得并不算差,又能言善道,被碧衣老家县令给相中了做女婿。碧衣回到了老家才知道,原该娶她的人已经娶了别人家的小姐,连孩子都有两个了。

本以为对方是这边同她订了亲,那边又娶了别人,谁知对方是早就把他们的亲事给退掉了的。碧衣的父母原是不肯答应,奈何县令施以压力将自己的父亲关进牢里半个月,到底没了法子才不得不答应退亲,又因这事儿觉得无颜面对碧衣而没有通知她一声,事情就沦落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情况。

这样的事情到底屈辱至极,碧衣的性子算不上好强,但到底不是懦弱的人,被退亲而已,怎么都到不了寻死觅活的程度,只是终究还是伤了心。

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是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去,想着回到老家离得父母亲近了不说,有了小姐的赏赐加上自己一直以来积攒下来的银钱,根本不必担心生活,还可以过得不错。甚至还因被放出府去婚嫁,还得了主子这样好的关照,最后她却落到了一个被人嘲笑和耻笑的下场,心里头的落差真是没法子形容得了。

伤心之余,也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爹娘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碧衣又没有法子能够替父母伸冤,想报复都没有能力也办法拿县令如何。唯二的法子也不过是回京城,重新到林媛的身边服侍,再寻求机会而已。她没有想着非要对方娶她,只是这样待她的父母,用这样龌龊的法子,实在叫她看不上眼,也叫她没法不怨。

林媛听碧衣略说了说自己想回府里头来做事的事情,便同她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还在我房里头服侍。和碧纱一样,也在府里头替你挑个人婚配,只是你现在这样的情绪,怕还是等到晚一些再商量。”

因为宝兰的不安分,加上没有合适的人选,林媛身边暂时只剩下碧纱一个人在服侍着。虽然要说碧衣回来了她身边就还是有这么两个人服侍了,不那么厚道,但又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要不是不想耽误她们的婚事,林媛也是舍不得放碧衣或者碧纱出府的。

重新被林媛收留的碧纱再磕头谢了恩,这会已经止了啜泣了。林媛拿舟车劳顿为由,让碧衣以及陪碧衣走了一趟的仆人婆子都下去了休息,这屋子里头便算是重新变得清净了。

平日里碧纱并不会在林媛面前多插嘴或者是多问多说话,今天却因为碧衣这个事情,和林媛说了一句,“小姐,奴婢想着,既然碧衣没有快定下来,那奴婢的事情也跟着放一放,可以吗?”

“担心碧衣心里头难受?”林媛一笑间站起身来,问了碧纱一句。在她身后的碧纱上前去扶她,回话道,“这是一小部分原因,也是奴婢自己还没有想好。”

林媛一边往屋外头走,一边和碧纱继续说道,“没什么关系,她不会计较这些。我瞧着你该是想好了,若是明行那边没什么问题,这事情便就定下来吧,没什么好拖的。大不了就先定下来,晚些再成亲就是。”

碧纱从后面抬起眼来看了林媛一下,到底只能够点头应是,心里却想着,明行那边大概是行不通的。

转入八月之后,天气渐渐变凉,然而夏天的炎热仍留有余温,多一点凉意反是恰恰将天气变得舒爽,让人觉得分外安逸。

四公主派人给林媛送来了两竹框子的大闸蟹,一只一只全都新鲜肥美得很。

齐浩然近来都回府得早,也能够和林媛一起吃晚膳,因而林媛早间看到四公主送来的大闸蟹便干脆和自己婆婆顺口说了一声,准备晚上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一顿螃蟹宴。菜单是由自己婆婆朱碧葱亲自拟定的,林媛看过一眼就让顾妈妈送到厨房里头,让厨房早些准备别耽误了时辰。

午睡醒来时,已经不早了,林媛刚打发了人去问厨房里头已经准备得怎么样了,外头得知林媛已经醒来的顾妈妈便求见她。林媛招了顾妈妈进来,顾妈妈也不废话,和林媛说了自己查宝兰的事情查到的情况。这事情查了有两三天,也是因为查到了不少事。

“宝兰这丫鬟,和福贵家的向来走得近,这是下人们都晓得的事。前些日子,宝兰被提为了一等丫鬟,福贵家的也很高兴,还出钱替宝兰做了一身新衣裳,和一副新的头面,出手也是极大方。因着这个,宝兰便和富贵家的越发的亲近了,倒是从一个丫鬟口中得知似乎是宝兰还认了个干娘。”

“那天宝兰穿着的衣裳,就是福贵家的出钱给她做的,还有头面也一并拿出来了。若是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有这些个资本也是很应该的,可一来宝兰往常只是个二等的丫鬟,二来福贵家的这手笔相较她的月钱来说,过于大方了些。福贵家的小儿子,如今也是该说亲的年龄了,要花钱的地方可是多着的。”

林媛倒是记得这个福贵家的小儿子,当时也出现在了名单上,只是因为嗜酒没有被她选中。既然宝兰认了福贵家的做干娘了,那福贵家的肯定是没有意愿让宝兰嫁给他儿子,那既然肯对宝兰这么的大方,多半还是有利可图。

可是宝兰这么一个丫鬟能够有什么利益可图?唯有拥有了更高的身份,才可能让福贵家的觉得有利可图。所以宝兰就想要使法子搭上齐浩然了?

林媛觉得,就这么点本事,还是不要出来晃荡的好,什么都没有能够做成就被人给发现了,有什么意思?

除了这个以外,林媛更在意的就是福贵家的出手这么大方是哪里来的底气了。

她静静的抿了一口茶水,搁下茶盏后才和顾妈妈说,“去年年节的时候闹着疫病,我也没有怎么好好看过前一年的帐。前些时候老夫人去了又回了郦城,之后就一直到了现在,到底还是该看一看才好。顾妈妈这两天将这事情安排一下吧,不必声张着,叫上人将铺子里这么久的细账都带过来就是。”

顾妈妈应了一声是,外头丫鬟就掀起了帘子,齐浩然走了进来。顾妈妈同他行了个礼,他朝着顾妈妈看过去一眼,略点了点头便走到林媛的身边也坐下来。林媛扭头看他便笑道,“来得可是正好,有事儿得找你帮忙。”

“怎么?”齐浩然看她一眼,笑起来问。

林媛时不时会有让他帮忙做什么的时候,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是一样很乐意的。

“我想着这一年多了,也没有好好的核查过嫁妆里头庄子铺子的账目,便恶趣味的想要突击查上一回。可惜我手里头只有一个碧纱好使唤的,只好找你来借借人了。”林媛也不瞒着齐浩然,便同她说了自己要办的事情。

“若要是这事情,我倒是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你该找母亲才是。”齐浩然和林媛说道,“往日书房的帐也都是母亲在帮我打理着的,原是该教给你,可是那些人情往来的,你也得慢慢学才行,所以没有一股脑的放到你手上。母亲在这方面倒是不缺人的,且很是有一套法子,你去找母亲说一说,不会错。”

林媛确实知道自己婆婆手里头肯定有好使唤的人,可是到底觉得这是自己的嫁妆,向来婆婆都不会去多管儿媳妇嫁妆的事情,也是未免留人口舌。现在听到齐浩然这么一说,虽然仍是有所迟疑,但多少清楚要是让齐浩然去说会更加的不好,便暂时应下了他的话。

敲定了这一桩,林媛转头和顾妈妈又再说了两句话便让顾妈妈先回去了。顾妈妈一走,齐浩然就贴了上来,将林媛给抱在怀里头,温柔了啄了啄嘴唇。习惯了齐浩然这不正经的样子,就算被他这么又是亲又是抱,林媛倒是完全随着他去了。

齐浩然轻嗅着林媛发间的馨香,同她说,“你堂姐、堂姐夫一家过不了多久就该上京城来了。”

“堂姐吗?”

听到齐浩然的话林媛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然后才想到是自己叔叔唯一的出嫁了的女儿。她的堂姐林妧也是比她大上不少,在她小的时候便已经嫁人了,小时候见过也没有留下多少印象,长大以后倒是一面都不曾见。

“我和堂姐没有怎么见过,小时候就算见过也没有印象了。听说堂姐小儿子都有四岁了,想来生活应该不错的。”

齐浩然没有说什么,似乎只是告知林媛一声,而自己对这件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一样。林媛见他没有要谈论这个的意思,便就止了话题转而道,“今天一早四公主叫人送来了两大竹筐的大闸蟹,今天晚上咱们吃这个。”

对于林媛说的这个话题,到底感了兴趣的齐浩然却是抬头看了一下门帘的方向,而后有些呆的问了一句,“那大闸蟹呢?”

“待会和父亲、母亲一块儿用晚膳,饿了也先忍一忍。”林媛侧头看到齐浩然忽而间呆头呆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回答。

第二天一早,林媛用过早膳去和自己的婆婆请安,顺便说了一下要借人的事情。

朱碧葱十分的大方,也完全没有多想什么,也完全不多问究竟是要做什么,听到林媛说要借人便直接点了自己身边一个大丫鬟、一个二等丫鬟过去帮林媛做事。林媛见自己婆婆爽利的模样,想到自己先前的顾虑便到底觉得实在是想得太多,又暗自庆幸没有央着齐浩然来提这事。

和自己婆婆道过了谢,林媛就带着两个丫鬟回了南溪院去。不多时,顾妈妈就领着两个小厮进来了,两个小厮都是手里头正托着一大摞的账本,快垒到他们脖子下边了。几个丫鬟上前去将东西都接过了,那两个小厮就退下了。

顾妈妈上前和林媛说明了一下这些全部都是在长安街上三间铺子的账本,见林媛听了头后,便暂时退到一旁站着。她们这会正在抱厦里头,账本被搁在了桌子上,桌子上还搁着笔墨之类的东西。

林媛走过去拿起表面的一本账本稍微翻了翻,便又搁下来了。她过去也知道,自己的性子表现得和软,难免是要叫一些个做事的人得意,抱着侥幸心理便暗地里使些个手段的。可惜贪心不足蛇吞象,太过贪了,总归是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如果福贵家的不对宝兰那么大的手笔,她或许不会在这个时候想着要去查一查帐,可既然招摇到了她眼皮子底下就容不得她当作没有看到过了。林媛又稍微看了一眼另一摞最上面的那账本,便同碧衣碧纱以及自己婆婆给的两个丫鬟道,“这些事儿就交给你们帮我做了。碧衣和碧纱这些事情懂得不那么多,还得你们提点着些。”

几个丫鬟恭敬应了话,林媛再说了两句便进到了里间去,没有多插手。这两个丫鬟一个叫绿珠,一个叫绿云,都是伶俐的丫鬟,很爱笑,看起来十分的讨喜,又不会在林媛的丫鬟面前摆什么架子或者谱儿,做起事情来半点都不打马虎,倒是靠谱得很,因而林媛很放心。

帐一时半会查不完,只是,林媛一点儿都不着急也就只管等着,毕竟,就算是要着急,那着急的也是别人。

徐悦秋又有了身孕,被张三少爷宝贝着轻易不许她出门乱跑,她甜蜜蜜的听着自己夫君的话,林媛和齐莺语虽然挪揄她,但还是体谅她的身子重,两个人时常相约着去找她玩耍。徐悦秋已经有两个孩子,而林媛和齐莺语都还不见有身孕,难免要被徐悦秋嘀咕两句,差不多该考虑了。每次碰到这个话题,都被林媛和齐莺语玩笑着叉过去了。

孩子当然也是想要的,只是林媛现在觉得,和齐浩然享受一下两个人的生活,也还蛮不错。以前听着嫁人生子这样的事儿是一种感觉,等到自己真的嫁人了又是另一种感觉。她以前并不明白,现在却觉得要孩子应当慎重些,自己有做母亲的心理准备了再要也是不迟的。如果没有办法给孩子好的生活,那就不要着急的好。

恰如之前废太子的那一场事情,如果当时她有着身孕,还会敢做出那么冒险的事情吗?林媛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她来说,其实十分的明确。如果她当时有身孕,绝对不敢做那么危险的举动,不会敢有那样大胆的行为。

她以前听过不少长辈的话,譬如告诉她有了孩子,在夫家的地位才能够更加的稳固,生下了嫡长子,多生嫡子,才能够讨得婆婆的欢心、让公公婆婆待见她这个儿媳妇。她能够从各种途径得知这些道理,可如今只觉得,这些道理在她身上根本得不到任何印证。

每当想到孩子的问题时,林媛都会再想到其他的一些问题。孩子对于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想要孩子,究竟是因为想要和齐浩然有一个孩子,还是只是不希望齐浩然失望,或者是不希望自己公公婆婆希望呢?如果她有了孩子,她能够做到对他全心全意的呵护、爱护,像自己的父母对自己一样吗?

她以前算不得懂这些,不过是认为孩子是自己在嫁人、有了夫君之后,一个类似于水到渠成的结果而已。时至今日,她却已然改变想法。如果她有孩子,她必然是因为自己想要一个孩子,而不是为了任何的别人。假使她顺利的有了一个孩子,无论他聪明与否、漂亮与否,她都将会对这个孩子倾尽一切的心思去爱护、呵护,庇佑着他健康快乐的长大。

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她已经不再似先前只是听齐浩然的话,又或者接受公公婆婆的建议,而想着迟些再要一个孩子了。她自己已经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等到一切都准备好,等到时机合适,才会迎接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这些话,她也没有办法同谁说,只是心里面想通透了,总归还是不太一样。在对于徐悦秋谈及这方面的事情时,已不会再有半分的惶恐或者茫然。

林媛和齐莺语还要徐悦秋一起喝着茶吃着点心时,一只小猫从外面蹿了进来。因为自己养了趴趴的关系,林媛看着小猫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不过看过去了一眼,那边徐悦秋已经同她说,“是二夫人养的,倒是爱极了串门,每天都要往我这来个一次。”

徐悦秋大约是对猫算不得感兴趣,完全没有去逗这只小猫的意思,也不招小猫过来。齐莺语自从见识过了两只可爱的小白虎以后就对小动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这会看到了小猫就立刻招这那只通体雪白、碧蓝眼睛的猫到自己的身边来。

可惜猫既听不懂人话也看不懂齐莺语的手势,并没有如同她希望的那样乖乖的蹭到她的身边。只是这只小白猫还是朝着齐莺语她们在的方向走了过来,迈着极为傲慢和优雅的步子,目不斜视仿佛自己高贵无比一般。

对于动物,到底不会有什么苛刻的心理,即使是这样的傲慢,也让齐莺语觉得颇为喜欢。等到那只猫走近以后,她便伸手要去捞那只小白猫。她确实很顺利的将小白猫给捞到自己手里了,正准备抱起来仔细的看一看的时候,这只小白猫却忽然间被刺激了一样,从齐莺语的手里头挣扎出来,四肢全部僵直,包括身躯也是直挺挺的,让齐莺语没有办法抓紧它。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在这之后的下一个瞬间,这只挣脱了齐莺语手心的小白猫忽然就朝着齐莺语的脸挥过去爪子。因为当时齐莺语抱起它来想要看它,所以这会儿小白猫离齐莺语的面庞的距离很近,只要它伸出爪子狠狠的一抓,必然是要抓破了齐莺语的脸的。

齐莺语没有意料到这小白猫会这么狂躁,加上事情发生得实在突然,也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看着那爪子就要挥到自己的脸上了。以为自己肯定是要破相了的齐莺语吓得闭上了眼睛,预料之中的痛感却并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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