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面色发白俯下身。
“要做的事有千万种方法,不一定非要伤害…”晋安郡王说道,目光看向门外,那里已经看不到程娇娘的身影,“在乎的人。”
方伯琮,别难过。
晋安郡王脸上的笑意再次展开。
好险,好险,万幸,万幸。
太后宫里,贵妃不时的向外看。
“娘娘,怎么不叫庆王来这里,咱们也好听听怎么诊治的,躲起来说得什么咱们可不知道。”她说道。
“庆王睡着呢,玮郎哪里舍得叫醒他拉着走这么远过来,半路上还要被不长眼的东西们一惊一乍的看。”太后说道,“怎么叫躲起来?这有什么好躲的好瞒着的?”
贵妃心里哼了声,一惊一乍的….
有晋安郡王在,如今宫里谁敢对这个傻子一惊一乍的,一不小心就被扣上嫌弃庆王的帽子打个半死。
正说着话,有内侍疾步进来了。
“回娘娘的话,郡王说程娘子还是不能治。”他躬身低头说道。
太后啊了声坐起身子。
“真的吗?”她问道。
贵妃娘娘亦是如此神情询问。
“是,当时奴婢就在门外呢,清清楚楚的听到郡王询问,那程娘子说,庆王没有病所以谈不上治不治。”内侍答道。
“怎么叫没有病呢?”贵妃问道。
内侍没有回答她,太后先回答了。
“当初玮郎带着六哥儿去找她,她就是这样说的,说六哥儿是傻了,不是病了,更不是要死了,所以她不治也治不了。”她说道,叹口气,一脸的忧伤,“玮郎呢?”
“殿下说要看了庆王,就不来给娘娘亲自回话了,还望娘娘恕罪。”内侍说道。
“看,又被打击一次。”太后说道,再次长叹一口气。
贵妃陪着叹息几声,又宽慰几句这才起身走出来,走出太后的宫殿她的眉头就皱起来。
“真的假的?”她问道。
适才那内侍躬身小心上前带着几分陪笑。
“不敢瞒娘娘,奴婢亲自听着呢看着呢,的确是这样说的,程娘子说完,郡王人都不好,现在还在殿里呆坐不见人呢。”他说道。
贵妃抿嘴没说话思忖一刻。
“那….”她说道,看着庆王宫殿的方向,“万一有了病呢?”
“有了病也是治该治的病,痴傻又不是病。”
被召来的高凌波听完贵妃的讲述摇头说道。
“娘娘你多虑了。”
“你不信这是晋安郡王和那程娘子没说实话?”贵妃问道,“故意欺瞒能治呢?”
“娘娘,怎么欺瞒?那么多人看着听着,说的那样清楚了,还有什么可欺瞒的?欺瞒陛下有什么好玩的?”高凌波说道,“天子是被她随意用来耍着玩的吗?一次还不够,还要几次?”
贵妃将信将疑的坐回去。
“这程娘子既然二次说不治,我想她一时半日的不会在天下人面前自打脸面,目前她无需多虑。”高凌波又说道,“一来不至于威胁到大皇子,二来陛下现在也不会舍得她走,不到逼不得已,我们不能对她铤而走险,否则得不偿失。”
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一定要分清楚,否则就是自乱阵脚。
“现在事情还不急啊。”贵妃说道,一脸焦躁,“一个晋安郡王整日在宫里晃就够我心烦了,又来一个什么程娘子神神叨叨妖里妖气的…”
“该解决的解决,该拉拢的还要拉拢。”高凌波说道,“不急不急。”
“怎么不急啊,郡王都十九了,还住在宫里,如今又来个神医,虽然说非必死不治,但保不准还有别的什么神仙手段,那些道家不是最擅长修仙养身的,那个童内翰不是又生养了一个小儿子,陛下可是跟他年岁差不多,说不定也能讨个秘法再生养个儿子….”贵妃焦急说道。
高凌波捻须凝神一刻。
“那就让郡王离宫去。”他说道。
“怎么离?”贵妃愤愤道,“一张嘴哄的太后陛下把他当三岁的孩子捧在心尖尖上,谁敢说让他走,就跟要害他死的,太后恨不得吃了人家。”
高凌波一笑。
“既然太后担心晋安郡王离宫是要被害了,那也好办。”他说道,“让大皇子也离宫。”
大皇子?
贵妃猛地坐起来。
“那怎么行!我要赶他走,不是赶四哥儿走!”她急道,“四哥儿才十三,这么小…”
“殿下这么小就能出宫去亲王府,他都不怕,晋安郡王这么大的人了还怕什么?”高凌波说道。
“可是,可是…”贵妃还是摇头。
“娘娘你可知道如今在朝事上陛下越来越倚重晋安郡王了吗?”高凌波打断她肃容问道。
说起这个贵妃顿时更加愤愤。
她已经听过好多次了,陛下总是夸晋安郡王,而大皇子反倒被衬的越发木呆。
“所以我说快点让他滚!”她说道。
“在宫里,大皇子和郡王看起来是一样的,但出了宫,一个是亲王还是王储,一个郡王而且只是郡王,娘娘,亲王进宫没什么,他一个郡王还怎么天天进宫?就算皇帝和太后愿意,朝臣们可不会同意的。”高凌波说道,“亲近,亲近,一则有亲二则有近才是为亲近,如果只有亲没有近,这人情可是寡淡如水啊。”
这样啊,离宫之后,郡王果然不能像如今这样时时刻刻的出现在太后和陛下眼前,而大皇子却不一样,一来是真正的亲皇孙,二来宫内还有自己,那晋安郡王呢?什么都没有也什么不是!
贵妃扶手凝思点点头。
“可是庆王呢?”她又问道,“那小子肯定会以庆王为盾死赖着不走。”
“庆王啊。”高凌波捻须微微一笑,“宫里的公主们也不少,大大小小的总有不小心撞到这个傻儿的,受了惊吓也说不定。”
贵妃明白了眼睛一亮但旋即又暗下去。
“当初不是也被惊吓过,结果反而被太后斥责。”她说道。
高凌波微微一笑。
“娘娘,那是以前,已经过去快要两年了。”他说道,“庆王的事大家心里是很难过,但总不能永远难过吧?”
所以说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不能急,欲速则不达。
而现在是时候解决一些该解决的人了。
人做事总要付出代价,谁让这个晋安郡王当时在朝上多嘴多言,他高凌波可是个很记仇的人,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可不是就此就算了,他可是要一点一点捞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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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的盟主加更我都记得呢,待我写顺之后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