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将她与邺越笙初识到现在的事情都跟秋姨娘说了,删删减减说了个大概。
秋姨娘捏着手,焦虑不已:“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这......”
还能怎么想的?先帝本就不是老皇帝的儿子,贤王才是真龙一脉,除去这些不讲,就说贤王曾与皇位失之交臂,对一个男人来说多少有些遗憾。
现在他们在漠北成了气候,岂有不反扑之理?再者,当初先帝对贤王一家赶尽杀绝,就算是报仇,那也无可厚非。
三娘将她手里那块石头拿了过来,放回盒子,再将盒子盖上:“姨娘,有些事情咱们插不了手的,您若真担忧,不如早起替他们诵经祈福,说不准就灵验了呢?”
这本就是句实在话,她一介女流,在这种事情上面根本没有能插手的地方,倒不如一边清净去,不添乱就是好的。
秋姨娘还想再说,却被三娘打断:“您就别再说这个了,当心隔墙有耳。”
她是最为谨慎的人,一时激动便多说了几句,听三娘这般道,她赶忙闭了嘴。
三娘便拉着秋姨娘道梳妆台前坐着,给她梳头卸钗子:“您都这个岁数了,在这个地方安安稳稳的渡过余生不好么?何必还要去管那些事情?还有那韩大夫,您既然觉得好,那便都依你。”
现在秋姨娘满脑子都是老贤王的事情,哪还有功夫管韩大夫怎么样,坐着座上唉声叹气的。
睡觉就更不用说了,翻来覆去,谁都没睡好。
秋姨娘心里想的是邺越笙他们,而三娘想的却是苏钦玉。
她其实还暗自高兴,邺淑被打伤了,不就不能跟着晋北王一道出征了么?可转念一想,她不是都打算跟苏钦玉了结了么?还为这个高兴有何意义?
秋姨娘年纪大了,晚上再有心事也熬不住,约莫三更便睡下,只剩下三娘一个人盯着微微透光的木窗发愣。
实在睡不着,三娘便翻了个身,谁料秋姨娘却被惊醒了:“三娘,你还没睡么?”
三娘嗯了一声:“您不用管我,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秋姨娘没说话,往三娘这里凑了凑,像小时候哄她那样,把她翻过来搂在怀里,手臂给她当枕头:“我就说你有心事,难不成是为了老爷的事情?”
三娘摇头:“不是,姨娘别乱想了,快睡吧。”
秋姨娘道好:“睡吧......”
窝在秋姨娘的怀里,三娘竟真有了些许困意,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泛蓝,秋姨娘的声音便在三娘耳边响起:“三娘,三娘?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