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娘这般看着她,王祁莹果然有些心虚,都不敢直视三娘的眼睛。
王祁莹面对她时,何曾如此不自然过,看来她多半是知道了。
三娘偏不与她说苏钦玉的事情,继续做出一副气愤的模样,骂骂咧咧:“真是气煞我也,我本以为是那刘誉搞得鬼,还一直不敢往外说,怕坏了声誉,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二房的有意坑害!不行,我得去告诉母亲,让她给我做主。”她说着,便作势要去东恒院。
王祁莹见状,连忙拦住她:“姐姐急什么?我要说的还不止这个,还有此事的缘由。先前我不是说了陆家人有意迎姐姐过门儿么?此事我知晓,二婶她们也知晓。你也知道二姐姐自来都中意那陆公子,去年就曾让人去陆家提过,如今依旧不死心。她们知道陆家的意思,对姐姐你自然是见不得,这才想出损招坏姐姐你的声誉。”
这事情三娘也曾考虑过,只是没想到真如她所想。
三娘有些气,从前因为陆家受气也就算了,如今又因为陆家险些遭害,她跟陆家真是有着解不开的孽缘。
若不是还有王祁莹要应付,她真忍不住要把陆家拉出来臭骂一顿,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她。前世她倒贴陆亦阳不要,如今她想摆脱陆家了,他们却非要凑上来。
“原来如此,这二房的当真狼心狗肺,我自认未曾对不起他们过,他们却要这般对我。”
王祁莹见她愤慨不已,居然还给她支招:“我知道姐姐心有不甘,但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同大伯母说。你想啊,依照大伯母那性子,定然会将事情闹大,倒是姐姐同样声誉难保。还不如私底下给她们些颜色看看,让她们知道你的厉害!”
三娘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了,问她:“那依妹妹之见,我应该怎么做?”
王祁莹见三娘果然入了圈套,赶忙道:“她们不是想同陆家结亲么?那咱们就不让她们如愿!姐姐不妨同她争一争,她要陆公子,你就偏要霸着,让她求之不得......”
“等等,可我对那陆公子没有非分之想,如此恐怕不好。”
王祁莹又道:“姐姐糊涂,这事情八字没一撇,如今你也还未与那陆公子定下亲事。咱们就只是坏二房的好事,等陆家人想把亲事定下来的时候,姐姐再同大伯母所说。她这么疼你,想必不会不顾你的意思,倒时候由大伯母出面解决,十拿九稳。”
她倒是把旁人都算计得清楚,赵氏确实会问三娘的意思,若是三娘不想,她也绝对不会勉强。
但,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王祁莹看似给她出了个不错的主意,其实是满满的算计。
若是三娘要同王祁芸争斗,那少不得要装出一副喜爱陆亦阳的模样,或者顺水推舟。只有这么做才能让陆亦阳继续在三娘这里下功夫,才能达到王祁莹所说的那种效果。
可是,如果三娘真这么做了,陆家人便会认定三娘对陆亦阳也有意。
再想想如今长房的处境,王文胥昏昏沉沉,王祁贤刚考取了功名,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若在此时要赵氏回绝陆家,把陆家人得罪了,那长房真是大大的不利。
赵氏不是个没脑子的人,陆家人的若是来提亲,她也会权衡利弊。虽说她会问三娘的意思,但那是对方并不那么棘手的情况,碰上陆家就不一定了。
到时候不管赵氏推不推拒陆家的亲事,对三娘而言都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