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顾盼兮的软开度其实非常不错,做贝尔曼的时候开度几乎能够达到一百八十度,国际上能够把贝尔曼做到顾盼兮这个程度的女单选手也不会超过十个。
“你一直在练习芭蕾,能够有这样的柔韧度并不稀奇。”谭鹤说,“但万事都要追求更上一层楼,你需要的不是不错,而是最好。而你对自己的要求也不应该是一个普通花滑选手的柔韧,而是要以艺术体操的的标准要求自己,懂吗?”
顾盼兮咽了咽喉咙:艺术体操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啊?
这位老师这是要她把贝尔曼做成蜡烛转的节奏啊?在顾盼兮的记忆中,除了软卡还没见过另外一个能做蜡烛转的。
但是顾盼兮还是点点头:“我会好好练的。”
“行,那我们就先从基本功开始练起来。”
接下来几个小时,谭鹤深刻地让顾盼兮体会了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谭鹤几乎是变着花样儿地不断找到顾盼兮身体各个部分的柔韧极限,然后要求也不高,只需要顾盼兮再前进一点点。
但凡是练习过舞蹈的人都知道,韧带一旦接近极限,再往前进一厘米,带来的疼痛就会几倍数地增长。
顾盼兮四岁学滑冰,五岁开始学花滑,小孩子的身体很软,所以顾盼兮一路滑进国家队,在柔韧上从来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关于花滑生涯里最痛的记忆不过就是滑冰摔倒的时候。如果说之前叶根弗尼娅跟顾盼兮抱怨练习柔韧的痛苦时,顾盼兮还不能感同身受,那么现在她是被谭鹤给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顾盼兮直接给疼出了眼泪,舞蹈课结束之后谭鹤拿了张便签纸给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我微信,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还有,等会训练之前先去理疗师那里把腰、腿、颈椎这些地方按摩一下。”
顾盼兮眼泪汪汪地接过便利贴,谭鹤终于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她摸了摸顾盼兮的脑袋:“对你严格是为你好,你只有四个月的练习时间,想要跳出民族舞的味道不是那么容易的。”
顾盼兮训练完从俱乐部回去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被掏空。
顾妈妈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女儿,顺口问:“兮兮啊,你成年组的考斯腾国家队给包办吗?”
“肯定会包办的。”顾盼兮看着面前的热牛奶目测了一下卡路里,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端起来喝了两口,“到时候决定好了曲子就可以开始设计了。”
“那这次短节目的表演服你还喜欢吗?就是蓝色那套。”顾妈妈问。
顾盼兮指尖从牛奶杯上移开:“妈,你别绕弯子了,知母莫若女。”
顾爸爸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笑了一声:“我就让你直说吧你不信,我们闺女机灵着呢。”
“你别说话。”顾妈妈把报纸按到顾爸爸脸上,“兮兮,你郭阿姨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