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客作者:水獭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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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他的人却不少,其心狠手辣,连刑部收押的重犯怕是都要抖上三抖。
太子哼了一声,从案后走了出来,身上隐隐罩着一股寒霜怒气。有这么个人在眼皮子底下晃荡,又没有理由除掉,太子从不外露的情绪也显像了出来。他眯了眯眼,暗觉此人隐藏之深,过往没放在眼里的,一直做与诚王的智囊,留着是个祸害。
好个临照王,胆敢起了心思耍弄。太子不禁恨斥,想着他是个不老实的,还痴心妄想地要保欧阳剑。侧头瞥眼赵承嗣,沉声问道:“江南那边,可是把人抓了?”
赵承嗣点头一揖,“回殿下,松明已带着殿下的手令先行去往江南,臣稍后前往,势必把那王游给押回来。”
王游正是江南节度使,当日奏请增加盐税每斗时加百钱,容桓那本账册里记的明明白白,江南漕运少的那十几万缗盐税都在他那。
诚王养私兵库府,江南搬空凿出个窟窿眼儿;陕州多是上京周边腹地用盐,也怕是堵不上了;西面多山地,不好私运,倒是可以顶上一时半会。
赵灵运从容桓那抄的这一份账册名录,就能把这些朝廷大官打下马来,除了这实实在在的证据,赵承嗣在户部业已探查多时,手边一堆,就是到了圣上面前,如诚王再狡辩也死罪难逃。
太子冷笑连连,摩挲着手上套着的玉指环,成竹在胸。
赵灵运当日说破而后立,一招声东击西杀容桓为虚,二招以退为进惹恼圣上为实,三招养精蓄锐各个击破。是以太子之位坚不可摧,他一日监国,一日有代天子行生杀大权。
“爱卿何时出发?”太子问。
赵承嗣答曰,“过未时。”
太子沉吟片刻,道:“这次多亏了赵女史,她今日回宫带了不少东西,本宫素来赏罚分明,你且去看看她,再启程不迟。”
赵承嗣心道这是允赵灵运可做一件事,便越发恭敬地应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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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运回来后有些心不在焉,倚着窗棱若有所思。枝茜在旁边看了许久,想了想过去送了条帕子。
赵灵运侧头扫了她眼,罢了打开来,见那正中间躺着一副红珊瑚耳坠,却是有几分眼熟。
“不是都丢了,你又捡回来做甚?”
话是这么说,还是任由枝茜把耳坠子戴上,还拿了镜子看了两眼。白玉般小巧的耳朵,穿着一条艳红的坠子,没什么花样子,却与这素淡的丽人相得益彰。
“奴婢是看大姑戴习惯了,哪天找不到还要心急。”枝茜用手挡了下唇鼻,眼睛弯了弯。
赵灵运点了下她脑袋,无不感叹道:“你什么时候也学那这股子轻浮了?原本以为你是最稳重的。”
“叫大姑失望了。”
“我拿了容桓的东西,太子该是允我一事,我看不如就让你回开元观,好好照看灵翘和芙风好了。”
枝茜一愣,刚想再说,有个宫女推了道门缝进来,“赵女史,赵大人来了。”
赵灵运摆摆手,叫枝茜扶着,去了外面。但见赵承嗣背手而立,仰目直视面前的一株松柏,一身公服,消瘦却不失气度,将将要弱冠的年纪,已生出权臣风范。
枝茜遣散了四下宫人,自己守在门外。头顶落叶纷飞,淹没裙裾一片。
赵承嗣回过头来,盯着赵灵运半晌,罢了跪了下来。
赵灵运全且没放在眼里,踱步到石凳上坐下,抵手支颌,敛眉道:“我却不知要如何罚你?”
赵承嗣膝行两步,头枕了赵灵运腿上,“那容桓折辱姐姐在先,却是我留他狗命一条。”